“卧槽——卧槽——!”
他眼睛一瞪,黑猫没找到他就要先死在这儿了!
李怀信没有办法,翻身往车顶一趴,像蜘蛛人似的倒挂在车顶。
小型地铁从火车头撞了进来,发出巨大刺耳的汽笛声,极快的速度搅得空气都开始压缩,地铁顶擦着他的裤子过去,裤子的一面布料被冲得稀烂,露出他腿部通红的肌肉。
两条腿背火辣辣的痛。
他的屁股露了出来,凉飕飕的。
好家伙,身上唯一一件衣服这下也没了。
李怀信额前的头发被吹得散乱,他是长发,总是拿簪子绾了起来,这才免受被火车头绞烂的命运。
这辆小型地铁足足在火车里穿刺了十来分钟,李怀信手都酸了,最后一节车厢才完全穿了出去。
他跳了下来,揉了揉手脖子,把剑从车顶拔了下来,他安慰自己想:找不到黑猫,不介意把整个火车都烧个干净,这样…总能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了吧。
驾驶室的操控灯依旧闪烁着,仿佛刚刚的夹心火车头是他的幻觉。
“真是怪地方……跟那个傻X电梯有的一拼。”
李怀信自言自语,声音在空****的隧道很是苍白寂寥。
任何人经历了一些超出自己思想的事,难免会有些难以接受,李怀信也不例外。
他从驾驶室退了出来,准备和那个黑漆漆的车厢里的女人好好斗斗。
这节车厢,又换了。
李怀信眨了眨眼,依旧无法把那抹身影从自己脑子里挥去。
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徐默…?
徐默身穿道袍,站在过道上,一张脸清冷动人,她俏皮地冲着李怀信笑,同时把手放在和肩膀平齐的位置,似乎在叫李怀信过去。
他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耳朵里悠扬的乐声似乎一直吟唱,徐默的脸渐渐地朦胧起来,笑得更加娇俏了。
“师兄,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来呀…”
徐默笑着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李怀信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一米的位置,他拿起两个手指,堵上耳朵。
乐声消失,车厢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面前一米的地方,一根绞绳打了个死结挂在那儿,露出的洞刚好够一个人脑袋伸进去。
李怀信试探地把脚踩了下前面的空格,嗖一声,绞绳收起,收缩在车厢顶部。
很显然,这里压根没有什么徐默。
他再往前走一步,绞的就是他的脑子了。
李怀信继续往前走,环顾整个车厢,车窗起了一层冰霜,薄薄地贴在窗户上,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但还算亮堂,或许他们早已从隧道出来,现在又不知道来到哪儿。
他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冰霜?
外面很冷吗?
为什么他没穿衣服都没觉得一点冷?
李怀信一直走,把整个列车都逛了一遍,一路上他遇见的怪事不少,总是让他躲了过去。
也许是运气好。
驾驶室没找到,所有车厢都是一模一样的陈设,要么很黑,要么很亮。
倒省了点手电的电量。
李怀信拿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料做了两个球球,塞在耳朵里,隔绝了悠扬的乐声。
逛了很久,他也没觉得饿。
一进来,他像之前一样打量起这里,目光落在白色餐桌上,李怀信的脸僵了,身上的热度如潮水般退去。
他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厕所门口放着…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