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有回,跪在地上卖力地擦地板。
萧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进屋脱去外套,又脱去衬衫,目光落在小手臂上。
被童婳咬过的地方现在不是牙齿印了,而是一朵漂亮的向日葵。
刚才他想着过些日子这些牙印就看不见了,便突发奇想,去找了家纹身的私立医院,根据那两排牙印的形状纹成了向日葵。
看着这朵盛开的向日葵,萧回的脸上再次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童婳,我会把你留给我的每一个印迹都好好保存起来,作为你伤害我的证据,再慢慢还给你!
萧回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回身躺在**。
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童婳咬他的样子。
那时候,这小女人真的像一只发了疯的小母猫。
“发了疯的小母猫?”他鄙夷地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疯。”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咬了他以后,刚放开就表示要给他包扎。
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是她的仇人,对仇人她犯得着这么仁慈吗?
萧回胡思乱想了很久才睡着。
客厅里,童婳还在兢兢业业地擦地板。
她跪着擦,蹲着擦,不断地变换姿式,让两条腿换来换去地休息。
等把所有房间擦完,她累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真想马上倒下睡觉。
可是她感到身上粘粘的。
那会儿被萧回拖进浴缸弄湿了的衣裤还没有换,紧紧地贴在身上。
擦地板又出了一身汗,更不舒服了。
她到客厅拿出自己的行李,翻出干净衣服去洗澡。
累了大半夜,泡在热水里真舒服,感觉暖融融的,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畅快。
她真想就这样躺在热水里睡过去。
不过,她当然不敢这样睡。
那天晚上不小心睡着了,被萧回大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于是她打起精神起来,穿好衣服。
看看换下来的脏衣服,她皱眉。
如果在自己家里,这么晚了,她一定会扔在那里,第二天再洗。
但这是萧回的家,放在那里太难看了。
而且早上萧回看见了一定又会骂她邋遢什么的。
所以她每次洗了澡都马上把衣服洗干净晾起来。
现在尽管已经很疲倦很累了,她仍然只有把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
她困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洗着洗着,眼睛就眯一块儿去了,不断打瞌睡。
草草地洗完了,晾好,童婳又看见萧回往天晾在阳台上的衣服。
想起他说要把他明天早上要换的衣服也要准备好,于是她取下来,熨得平平整整的,拿到萧回的房间里,放在他的床边。
萧回早已经睡熟了,打着均匀的鼾声。
童婳看他一眼,心里一阵苦笑。
这就是债主和负债主的区别。
童婳拖着沉重酸涩的双腿慢慢走回到客厅里,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歪倒过去,片刻间便酣然入梦。
早上,萧回醒了。
他搓搓脸,想起昨天晚上对童婳实施的种种惩罚,脸上泛起恶意的笑容。
哼!
跟我作对,我不会让你有什么好下场!
他想起临睡前安排她洗衣服,擦地板,不知道她做得怎么样。
想来应该没有做完,擦三百多个平方的地板,没有几个小时是擦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