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挂断电话,忽然想起刚才萧回那句“你不打电话?”她明白过来,他应该是让她给父亲打电话吧。
童婳不由看萧回一眼,想跟他说一声谢谢。
不管怎么说,他肯给她拿一百万打给父亲,让她到了R国之后没有了后顾之忧。
但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看见了他脸上那抹鄙视的冷笑。
她顿时打消了道谢的念头。
道个屁的谢,狗男人这会儿不知道有多鄙视她。
他本来就认为她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
童婳转过了脸。
反正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定位了,这声谢不说也罢。
回到家,童婳进厨房弄饭。
今天晚上,她安排的是凉拌三丝、木耳青笋肉片、冬瓜丸子汤。
知道自己只有吃他的剩菜,童婳特意多煮了一点饭,菜的份量也有意弄得多一些。
这几个普普通通的菜仍然让萧回味口大开。
看着这些简单的菜,他很想不通,这女人到底施了什么魔法?
为什么同样的菜,她炒出来,他就特别喜欢吃?
那丸子汤,萧回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但今晚这个,特别有肉香味,又嫩又滑。
他觉得,就算是没牙老太太,吃这丸子也能入口即化。
萧回吃完就离开了饭厅,没有多说什么。
童婳也不管他,自己坐下来吃。
她吃完刚收拾了厨房,陈管家就在nbsp;童婳来到他面前。
陈管家指了指说:“去把那些树枝拾了。”
童婳顺着陈管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排长长的行道树下堆着许多树枝,修整树枝的工人剪下来还没来得及拾。
以往这些活都是男工做,今天陈管家却要童婳去做。
对于陈管家这种典型的狗仗人势之徒来说,最看不惯的就是童婳这不卑不亢的样子。
他觉得,这个连少爷都讨厌的女人,对他一点儿都不恭敬。
这让他一看见童婳就好像眼里被扎进了一根针一样,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童婳什么话也不说,走过去,把地上的树枝拾起来,拖到大门外。
那里有一辆车,她要用力扔上车去。
修树枝的工人修完了,也来帮着拖,不过没有人和她讲话。
童婳觉得这些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一种奇怪的敌意,她弄不明白是为什么。
反正既然人家不待见她,她也不用讨好谁,只闷头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一直拖到天黑了,才把所有树枝拖完。
童婳全身的筋骨就像散了架一般,又出了一身大汗,很想赶快回楼上洗个澡。
还没走到楼梯边,陈管家就叫住了她:“你把卫生间打扫了再上去。”
童婳很想歇一歇。
但陈管家已经发了话,她也只有往洗手间走。
她看出陈管家是故意整她的,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哀叹:哎!真是虎落了平阳,连狗都要欺负。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卫生间比昨天更脏,好像那些男人故意乱小便,害得童婳又拖又洗,还要用马桶刷子用力刷。
打扫完几个洗手间,比昨晚还晚,她也累瘫了。
上楼后,看见萧回的房间门关着,但灯亮着,说明他还没有睡。
她也不管他,自己进淋浴间洗澡。
她先用香皂洗手。
拖树枝的时候,手上拉出了许多细细的伤口,香皂一抹,水一淋,就刺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