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城定定地看着童婳。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她是如此地陌生,陌生到他好像从来就不认识她。
但同时他又觉得她非常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了。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看着她烫成波浪的金黄色头发,浓妆艳抹的脸,开口极低暴露的衣服,终于想起来了。
她是去年冬天,他在“豪爵酒店”的大厅里邀请她喝酒,被拒绝了的女人!
那天,苏域城的未婚妻来了,他因为不喜欢这门亲事,对未婚妻一直很冷淡,所以躲了出来,跑到“豪爵酒店”来喝酒。
然后他看见一个浓妆艳抹却非常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立刻对她产生了兴趣,过去请她喝酒。
但女人拒绝了他,就像惊慌的小兔子一般,飞快地跑进电梯去了。
那时候的童婳和现在的打扮一模一样,又是在夜店里,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着,和她本人的形象有极大的反差。
苏域城后来在卖场认识童婳的时候,她的外形完全改变了,头发是黑的,而且是直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也没有化过浓妆。
所以他虽然觉得童婳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他们曾经见过面,但他怎么也无法把卖场里的电脑销售员和“豪爵酒店”的酒吧女结合在一起。
他以为她是像他的一位旧友,才觉得她熟悉。
现在看到这样的童婳,听见她说出那样的话来,苏域城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喜欢的女人居然晚上在夜店做酒吧女!
他上前一把抓住童婳的手,吼道:“婳婳!跟我说!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在这里和朋友喝酒,碰巧被我遇见了!”
童婳心疼极了,却只能甩开他的手,走到胖子身边说:“你错了!这是真的,这就是我的第二职业!”
苏域城看了童婳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你是陪酒女,是吗?那你现在陪我喝一杯!”
他端起一杯酒走到童婳面前,将手往她的肩上一搭,向她扬扬酒杯说:“美女,来,我请你喝一杯!”
这一幕似曾相识,童婳直盯盯地看着苏域城的脸。
苏域城说:“你是不是要说,你不喝酒,是来找人的?”
然后他又接着说:“你不就是来找男人的吗?”
童婳猛然想起来,去年她在豪爵酒店见过苏域城。
那天,童婳到豪爵酒店见那个富二代,她从大厅经过的时候,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拦住,邀请她喝酒。
她当时又心慌又害怕,一边拒绝一边跑进了电梯,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但他说的那些话,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苏域城。
难怪他说她似曾相识,原来他们真的见过,而且是在夜店里见的。
童婳的脸顿时惨白!
现在,就算她不说,苏域城定然也认定她是一个坏女人。
苏域城接着说:“你看我怎么样?我可以让你很愉快。如果你想不喝酒直接玩,那我们现在就去开房!”
苏域城就像在背台词,也许他对每一个酒吧女都是这么说的,但对童婳说过这种话的男人却只有他一个。
胖子听见苏域城说要和童婳开房,急了,冲过来吼:“喂!你讲不讲理,这女人是我先要的!”
童婳的脸白了又红,冷冷地对苏域城说:“对不起,我今天晚上已经被这位先生包了。先生要找陪酒女,麻烦去找别的姐妹!”
说完,童婳挽着胖子的胳膊,亲昵地说:“来,我们又喝,喝好了也该办正事了!”
胖子满意地在童婳脸上拧了一把:“好,哥听你的!”
苏域城再也看不下去了。
童婳现在完全是一个陪酒女的样子,他想到一年前她就是陪酒女了,而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她很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