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何厂长和谭流逸、以及镇子上诊所的那个医生,已经被人叫醒。
何厂长一睁眼,想起刚才那危险万分的情况,竟当众哭了起来。
只哭了两声,他便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哭声。
变成无声地流着泪。
堂堂一个厂长,当着众员工和其他外人的面,放声大哭。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有兴趣买他们向阴引线厂里的引线?
估计他们厂里的引线生意,将会一落千丈。
但何厂长还是泪流不止。
一边摸着他额前的伤疤,一边用手摸着那止不住的眼泪。
这太踏马的吓人了。
如果能够重来,何厂长在下雨天不会开车去往乱葬岗上的土路。
如果能够重来,何厂长再也不愿意办什么引线厂子。他宁愿去别人所办的厂子里干销售。一单生意、一单生意地推销。那样虽然辛苦一点,但好歹没有这次这么危险。
这踏马的难道不是提着自己的脑袋玩儿吗?
何厂长心有余悸。
手和脚,还一直抖个不停。
在被抬出来、放在土路上之后,他尤自还在按压着自己的胸口。
何厂长的心,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
他时不时地摸摸自个脑袋上的血痂子,心里不住地嘀咕,这一次的车祸,还不知自己在昏迷中流了多少血呢?
他自个的双手,被撞得到现在还生疼。
手肘部明显受了伤。
还有那损失?
我的个天啦!
何厂长一想到自个的损失,他的脑袋一阵晕眩,眼看又要晕倒,他赶紧躺下身子,平平地、平平地,不再起身。
并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损失的事……
这太踏马的痛苦了!
旁边,那些围上来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关心地走上前去,嘴里连连叫着:“何厂长、何厂长,你别怕,我们都在此呢!你别怕啊!”
何厂长听到员工们的热心话语后,更是热泪盈眶。
说到底,何厂长也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他也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危险的车祸。他能不被吓破胆吗?
倒是谭流逸,这回走了天大的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