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天方夜谭。
也许,张厂长人还在国外,国内虞美人的动向他就已掌握在手。
故而,虞美人干脆不作它想,只当作自己是个无思想、无需求、无理想的三无人员。
管它张厂长在外怎么翻天覆地,她尤自坐在家中,千般不问,万事不理。
主打一个吃朝饭,不理朝事。
可是,心里是不想理朝事,眼见得昨天夜里张厂长都出去乱葬岗山顶车间都几个小时了,还不见回来?
虞美人不由得心焦起来。
昨天夜里可是炸雷连天,震得人耳膜子痛啊!
那么大的暴雨,他们总呆在车间干什么?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
往日里,张厂长一回来,连乱葬岗山顶的车间都很少去看,都是交给搭档何厂长和他请来的王厂长负责。
有那两厂长在,他张厂长当然是当甩手掌柜了。
可昨天夜里,听说山顶车间死了两个人,难道自己丈夫和何厂长在山顶车间忙着处理死了员工的事去了?
可这也不可能呀!
大雨,还在下着。
但比起凌晨五点时候的特大暴风雨,已经小了许多。
食堂内的早餐都已端上了桌,自个丈夫和何厂长还是不见人影。
虞美人顿觉不妙。
她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她就怕再出什么不好的事!
想到此,虞美人再也忍耐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这不是出事了又是什么?
虞美人脸色巨变。
她哆哆嗦嗦地找出何厂长的电话号码,一把拨了过去。
很不妙,那边也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虞美人并不知晓昨夜镇里诊所的医生也上了乱葬岗山顶的车间。
虞美人略略思索了一下,决定打给制作引线的大师父谭流逸,问问谭流逸,山顶倒底什么情况?
她之前也没听说山顶上车间里,具体是哪两个人出了事?
可是虞美人没有谭流逸的电话号码。
她只好起身,连睡袍也没心思换,拿起门角的一把花雨伞,就直接走路撑伞过来,敲响了谭流逸的宿舍门。
敲了许久,没人应声。
虞美人心里越发焦急起来,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找不见人影了?
这山顶上的车间里,倒底出了什么事?
谭流逸的宿舍,是何厂长后来帮他分配的。隔着其他员工的宿舍老远。
因此,其它宿舍的员工根本就听不到敲门声。
这风声雨声的,能听见才怪。
加上其他员工也是长期缺少睡眠,此时都在惊吓过后,摊开大腿,呼呼大睡。
哪里有谁去理会虞美人的敲门声啊?
那虞美人不会亲自走路去乱葬岗山顶的车间里看吗?
反正也不远,从她房门口算起,到山顶车间最多四里路。
就算虞美人踩着高跟鞋、撑着大雨伞,走路而去,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此言差矣!
在虞美人的人生观念里,就没有亲自去某地看某事的概念!
别说离她房门口只隔四里路,哪怕是只隔一里路,她也不想亲自去。
虞美人撑着那把大花伞,站在一排宿舍门口犯难。
倒底敲谁的宿舍门好呢?
平时她跟哪个员工都不亲热、都不熟悉,此时,好像敲哪一扇门都不合适。
纵使这一排的宿舍都是她丈夫厂里的,也算是她自个厂里的,可员工们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这要她敲哪一扇门才有用?
虞美人的高跟鞋来来回回地踩着地面,那“嘚嘚嘚”的声音,盖过了雨水砸打地面的声音。
一直“嘚嘚嘚”地,就没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