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放弃了自救，也放弃了别人来营救，死死的闭上眼睛，就等着噩梦结束，醒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慕晋琛看着她紧闭的眼睛，心的一角像是缺了一个口子，眼神深邃灰暗，碰到她的肌肤时，那冰凉的温度让他惊起来，抿了抿唇终于什么都没有做。
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松手，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手臂碰到她的腰，怀里的女人似乎惊起一抹褶皱。
凌安暖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迅速睁开眼睛看着慕晋琛，她的眼里有着迷茫，甚至有着惊恐，看着眼前的男人又是温柔的模样，难道他是打算放过自己了？还是有着更加深远的折磨？
这一刻，她还是不敢松一口气，可神情已经在渐渐恢复着，抬手手指习惯性的抚摸着自己的长发。
慕晋琛看着她，嗓音低沉而缱绻，“暖暖，对不起！”
凌安暖看到他眼里的歉疚和自责，又是这样楚楚可怜的情绪，让她心一怔。
慕晋琛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无声的落泪，闭上眼睛又睁开，按了按眉心，“你先放开我。”
慕晋琛看着她，松开了她，微微退后几步，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白皙的脚踝，为她**鞋子，“暖暖，对不起。”
他再次道歉着，直到为她穿上鞋子，才微微站了起来，垂着眸凝视着她。
凌安暖又怎不懂他眼里的关注和深情了，想好了的责备话语在见到刚刚的慕晋琛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什么情绪看待慕晋琛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凌乱了。
在慕晋琛眼里，她确实充耳不闻，不愿意原谅自己的过错，脸色阴阴沉沉的，半响他才无奈的叹息道：“暖暖，你身体很凉，别着凉了。”说着把已经穿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身后。
终于，凌安暖抿了抿唇，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慕晋琛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把白色的窗帘拉了起来，清淡的说道：“暖暖，这些年我有病，情绪会变得异常暴动激动，有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靠打镇定剂才能缓过来。”
他试着在解释，但他不知道凌安暖知道的比这些更多，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怎么甘心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一说出来，只会得到她的鄙视……他害怕看到她对自己的不屑。
慕晋琛的语调有轻微的温和，但那股哀愁也特别明显，让凌安暖怔了怔，“慕晋琛，我……”
“你走吧，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你走吧！”慕晋琛依旧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凌安暖，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哀愁让凌安暖看到了。
“慕晋琛，我知道你生病是因为我，”凌安暖顿了顿，心里非常不好受，心情很沉闷，低低的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
“那又如何，”慕晋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很深刻，却也很刺眼，“你不要我，这样的病我再也不会好起来。”
“你别逼我……”
慕晋琛听闻转过身子，看着女人长直发下那张俊俏的脸蛋，却是出奇的白皙，他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在我理智可以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不会做出逼你强迫你伤害你的事，所以乘我现在还是清醒的，你离开吧。”
在清醒的时候不会强迫伤害她，难道在不清醒的时候就会伤害？凌安暖怔怔的看着慕晋琛，目瞪口呆，好半响都没有收回自己失神的思绪。
忽而又听慕晋琛继续说道：“我虽然是伤害了你，但我也知道你在用你的方式抗拒着我。”
凌安暖抿唇，低下了头，嗓音很寂静，“慕晋琛，不管我和你有怎样不堪的过往，我都希望你是好好的，甚至比我过得都要好。”
慕晋琛声音带着一丝丝玩笑的笑意，“暖暖，你依旧是这么大度，明明在乎的很，却还是装作淡定。”
凌安暖的睫毛动了动，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这个男人说她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却可以对他低吼，可以进行反驳，可现在，她看着他寡淡笑意的一张脸，竟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话语。
慕晋琛又朝她走了过来，俯身在她肩膀处，熟悉还浓烈的阳刚之气笼罩下来，让凌安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听他说道：“其实你还是好以前没什么变化，一样的执拗和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