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晋琛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等他站在慕易良面前,慕易良眯着眼睛,淡漠的笑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慕晋琛驻足看了一会儿,复杂的看向慕易良,“这不是你所期盼的?”
慕易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如果从凌氏垮了之后,你和凌安暖离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可正因为你的顽固不灵导致了这些结局!”
“我顽固不灵?”慕晋琛冷冷的跟慕易良对视,眼底毫无畏惧,“那是上一辈子的恩怨,可你非要步步紧逼,看着我痛苦,你也觉得有意思?”
慕易良脸上的笑意渐渐被阴冷取代了,冰冷的眸子嵌在他的面容上,“这就是违背我意愿,一意孤行的代价!”
慕晋琛就这样站在原地听着他说出的残忍话句,违背他的意愿难道就这么该死?
他只是执着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就不行吗?
慕晋琛的声音有着几分凉意,“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是有感情的,这种情绪没有人能控制。”
因为慕易良从从中作梗,每次都凌安暖有一点点突破,都被打回到原来。
慕晋琛心里想着,慕易良或许从来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吧,行事作风永远那么歹毒,难道他也知道爱一个人?
忽然,嘴角浮现一抹冷冽的笑意,“难道你对她也是爱?”
慕易良一怔,随即划来了弧度,脸上有着深深浅浅被岁月留下的痕迹,“你都知道了!”
慕晋琛冷笑了一声,“你特意让陈雨柔出现在我们面前,大片的玫瑰花让我们知道,你明知道我们不傻的!”
突然,慕易良心里似是被什么死死的堵上了,心里燃烧起一抹不悦和愤怒之火,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甘心,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他不死心的问道:“是不是很庆幸那场车祸你没死?”
慕易良很想看到慕晋琛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如果当年慕晋琛死了,就不会让事情难办,只是凌氏也无人打击报复了。
慕晋琛低着头看他,讳莫如深的眼睛下光芒是黑沉的,他很想掉头就走,可是他明白自己特意过来的目的,他和她来谈判。
“我身体里流着慕家的血液,和你的亲情关系是无法割断的,可慕易良,你究竟哪一点做到了像我爷爷的样子。在你眼中,我只是一颗棋子,如今我利用完了,就开始舍弃了。”
他无比的心寒,有着这样一个恶毒的爷爷。
慕易良终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的个头没有慕晋琛高,需要微仰着头才能对视,带着讽刺的笑,“你终于明白了。没错,当年的车祸是我造成的,制造姚欢欢假死的消息,然后将她带走,给她重新取名,陈雨柔。”
“如今,我敢将她带回来,你会觉得我会畏惧你和宁斯城吗?很多事情,估计宁斯城比你都要明白得多,那么好的兄弟关系,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慕易良冷冷的笑着。
他们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两只菜鸟,想和他想提并论,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陈雨柔远远的从回廊里走了过来,看到冗长一片的玫瑰花花海里站立了两个男人,他们四目相对,火光四射有着对峙,她知道,那两个男人正在剑拔弩张。
她的脚步停在那里呆滞了有半分钟,又重新向前走了过来。
直到她走到他们面前,慕易良面上冷冽的神情收了收,转而慈爱的说道:“天气这么冷,怎么就出来了?”
慕晋琛看到他挽着她的手臂,于是又低低的打量的陈雨柔,这是他第一次见慕易良牵着她的手臂。
陈雨柔低着头,他看不到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可他在想,在慕易良面前,她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受了不少压迫。
慕晋琛无比心疼,走到她面前,甩来慕易良,扶着她走到慕易良原本坐的位置坐了下来:“欢欢,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慕易良这个混蛋……”
陈雨柔忽然抬头看着他,不悲不喜的与他对视,清清淡淡的说道:“首先我叫陈雨柔,不是什么欢欢,而且慕易良是你爷爷。”
慕晋琛一副不可置信的面容瞧着她,她竟然在替慕易良说话……怎么可能,他那样折磨她的……
其实,慕易良比慕晋琛还要震惊,迈开脚步走了过来,他握住她的手臂,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雨柔……你是不是……”
陈雨柔冷眼看了他一眼,便让慕易良住口了。
慕晋琛立刻捕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赶忙问道:“欢欢,没关系的,我会带你走!”
“走?”陈雨柔仿佛陷入了悲凉的境地,不看慕晋琛,眼圈洪泽却是看向慕易良,“我又能走到那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