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张楠低低的唤了一声，慕晋琛的声音才从话筒里徐徐传入他的耳朵里，“一个叫姚欢欢的女人！”
挂掉电话，凌安暖恰好从产科出来，慕晋琛将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朝她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轻轻的问道：“结果怎么样？”
凌安暖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面容是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胎儿很稳定！”掀起了眼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晋琛眼里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似是不经意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凌安暖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以往每次陪她来医院，都要好好问问情况，而这次就一句话……当然她知道原因所在，冷冷的笑了一声，“真是旧情难忘！”
凌安暖能感觉到男人眼里气息森冷得吓人，可稍纵即逝，他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沉静温淡的嗓音徐徐传开，“暖暖……总之，请你相信我好吗？”
那么悲悯的语调，让凌安暖产生了怜悯之心，看着他眉宇间的忧伤，气势一下子柔软了不少。可是，让她相信他，他也该做一些值得她信任的事情。
无声了叹息了一声，良久才淡淡的问道：“她到底是不是姚欢欢？”
慕晋琛眸光一冷，随即又平复了，凌安暖看着他神色复杂的模样，心里一怔，又听他冷硬的声音，“是，又或者不是！”
犹豫的回答让凌安暖看不明白，眼神带着几分茫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而慕晋琛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能证明，他也不敢确信。
凌安暖静静的看着他，才淡淡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说着便离开，慕晋琛紧随其后。
这一刻，他一直站在凌安暖身边，她快步走，他亦是提快脚步，她慢着走，他亦是随意的走着。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刚刚对她的疏忽，可是有些情绪是难以控制的，尤其是在见到姚欢欢的时候，哪怕在他的认知里，跟爱情没有丝毫关系。
慕晋琛低头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温淡的说道：“暖暖，刚才是我的错，我像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凌安暖扭头看着他的脸，他脸上紧张不安的神情那么明显，让她一怔。他在紧张自己？听着他的道歉，反而觉得是自己在蛮不讲理，从另一方面来说，看到姚芊芊自然是激动的，作为多年的朋友，又还是救命恩人……胡搅蛮缠倒是自己一人了。
顿了顿，慢慢的说道：“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在那一刻我有些伤心而已，你对她的关心多于我！”
明明就是一个小女人的醋意大发，慕晋琛的眼里满是温柔，看着她的时候缱绻的说道：“我和欢欢仅仅是朋友，她还活着我是激动是惊喜的，可我们只会是这样……”
凌安暖一下子咬住了下唇，松了口，声音凉凉的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姚欢欢同时跌落水中，你会先救谁？”
她看到慕晋琛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便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多么傻的问题，她怎么可以逼他呢，明知道他左右为难。
可是，这一刻，她却很想知道答案，想听听他的心声……
果然，慕晋琛的声音带着沙哑，痛苦的说道：“暖暖，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凌安暖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我是说如果哦，如果真的呢！”她很不甘心这样的答案，她觉得这个问题的回答可以知道谁在他心里更重要。
慕晋琛眯着眼，漆黑的光芒不达眼底，思索了一秒，继而答道：“如果真有这天，我会先救她，你知道的，你学会了游泳，而她不会……”
凌安暖看着他的脸，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手，唇上挂着一抹笑意，只有她明白，那是自嘲的笑，轻轻张开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他会先救姚欢欢……
凌安暖记得，那年她掉入水中，是他奋不顾身的把自己捞起来，那时的她还不会游泳，后来，她为了不让自己窘迫，学会了游泳，她的游泳技术还是眼前这个男人教的呢，只是天生的旱鸭子，对于游泳也只学会了皮毛，如果有一天不慎掉入到深渊，她不一定能自救的。
此时此刻，她还想问问，如果她和姚欢欢都不会游泳，他会先救哪个？可直到现在，她终究失去了追问的勇气，她不敢在问他，更不敢听到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