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晋琛的眸子一片漆黑，沉了沉，瞧了她半天，忽而说道：“安暖，首先你该明白，你是我妻子，你觉得我能忍受你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吗？”
凌安暖一怔，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淡漠，那么遥远，像是漂浮在天际的一朵浮云，心沉沉的。
他之前的态度很恶劣，可现在，看似柔和了许多，可凌安暖感觉到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双手交叠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面上却呈现一丝微笑，“要离婚吗？”
慕晋琛微眯着眼睛，咬着这两个字，“离婚？”他甚至还挑起了眼角的弧度，浅浅的笑了起来。
离婚，她曾说过无数次，连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在万难的情况下，他和她都没有想过离婚，而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勾起的弧度绽放得越来越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凌安暖亦是微笑，“跟迫不及待没有关联，可你不觉得这是一场失败的婚姻吗？”
失败的婚姻？
就算失败，他也不愿意离开她，何况，在他心中，他们的婚姻从来就不失败。
长腿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放在裤兜口袋立，淡淡的垂着眸子看着她，“离婚的事情，你无需多说，没有我的同意是万万不可能的。”慕晋琛低沉而缱绻的声音出现在空气中。
宋清雨和凌安暖两个人的身形都微微一怔，看着他沉沉的眸子是讳莫如深的，淡淡的说道：“再怎么不想过了，也给我忍着……”
那样冰冷的话就像无情的帝王，而她是那个不得宠的冷妃，凌安暖觉得不舒服，也觉得特别累，心枯寂着……
然而，下一秒，突兀的传来一道声音。
“晋琛……”
凌安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全部人都凑在一起，可以打一桌子麻将了，凌安暖嗤笑了一声。
慕晋琛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女人，是姚芊芊，蹙起的眉头稍纵即逝，灌上一股冷清。
姚芊芊迎刃而上，看到慕晋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脸上是满满的悲伤，语气柔弱中带伤，“晋琛，你怎么在这里，今天是姐姐的忌日，难道你忘了吗？”
慕晋琛一怔，今天是她的忌日，怎么会忘记呢，深呼吸了一口气，直到平静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他才笑看姚芊芊，“没有忘记！”
凌安暖抬眸，看着慕晋琛漆黑的眸子带着希冀般的光芒，栩栩生辉，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忌日？姚芊芊姐姐的忌日？呵，认识慕晋琛这么久，她竟不知道！
慕晋琛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瞬间，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的胸口绷得紧紧的，在慕晋琛愣神之际，拉着宋清雨的手，无喜无悲的说道：“我们走吧！”
慕晋琛拧眉看着他们跨步从自己面前离开，一只手横亘在他们面前，“暖暖，听我解释！”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渴望得到她的谅解，可是那样冰封的眼睛让他感觉到寒意。
凌安暖只是冷冷的望向那只抓着她的手臂，眼里有着冷嘲，让慕晋琛恍惚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手无力而缓慢的松开了。
亲眼目睹着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想要的结果，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现错误了……
宋清雨牵着凌安暖的手，这样柔和的一刻，连带着他的目光都是温和的，“暖暖，想哭就哭吧！”
凌安暖手心一紧，垂眸说道：“没什么好哭的……”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的问道：“清雨哥，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明白我和慕晋琛如今的处境，谢谢你能够为我出头，我真的很感激，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太好，不然让我变得越来越弱，我会一直依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