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是朱红色的,外鞘刻着繁密的花纹,像是一种古老难以认清楚的文字,花纹深浅不一,此刻被一些干涸的血迹晕染着,淡蓝色的宝石左右点缀,因干涸的血液的缘故,宝石的蓝色已经没有那么纯粹。
有一种诡异的美和窒息的压迫感。
夜卿心里是紧张的,这是那日在云坠崖时,她弄伤了自己,而后忘记处理的匕首,这把匕首陪伴她许多年,在药谷长大的时候,千机就给她了。
“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夜卿晓得,东西既然已经落在了宫漓沉的手中,她就是无论如何也骗不过去了,那就只能先承认,而后再想法子搪塞过去。
只那一瞬间,鹤云恭与宫漓沉同时深沉的看着夜卿。
“是吗?那这上面的血呢?”鹤云恭靠近了夜卿一些,好奇的看着她,目光却又不自觉的移到她胸口上,伤口撕裂流出鲜血,浸染了她的衣裳。
“自然也是本相的,”夜卿伸手,从宫漓沉手中取回匕首,拿出白色毛巾轻轻擦拭上面的血污,“不知怎么会在摄政大人这?昨日我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丫头给我偷了去。”
宫漓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中一片森寒。
“在云坠崖,你出事的地方捡到的,”说完,他顿了顿,沉默片刻,犹豫着还是开口道:“夜丞相,你身上的伤,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
夜卿知道他对自己又产生怀疑了,在云坠崖发现的匕首,还染着自己的血,按照宫漓沉的性子,肯定会怀疑伤口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可惜夜卿向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她言笑晏晏,道:“那日/你们不是都瞧见了么?有刺客伤了我。至于这上面的血迹嘛,那日我从云坠崖掉下,被一毒蛇咬伤了,我便用这匕首挖去了那块毒肉。
不然等毒蔓延,我怕不能站在这儿同你们好好说话了。”
说着,她抬起手,撩开宽大的琵琶袖,一截白嫩如玉的手笔乍现在人们眼前,只是那细小白嫩的胳膊有一处却上着药,药味很强烈,冲人鼻膜。
夜卿放下袖子,挑眉看着宫漓沉,带着些许挑衅:“就不要在此处检查伤口了吧?你要是想看,晚上洗干净了来我房中,让你好好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