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这处地方最为脆弱,稍稍用力便能脆断毁人性命,曾经夜卿用这种方式杀人,屡试不爽。
此刻只要她稍稍用力,鹤云恭便可一命呜呼。
她笑着,假装在风流的抚摸鹤云恭,却不知,被抚上脊梁骨的男子早已察觉不对,面上从容微笑,实则早已做好抵抗的准备。
夜卿蓄力完成,对准了鹤云恭的脊椎骨,就在她千钧一发之际——
“夜丞相!!”
一道男声自身后传来。
难得的紧张和愤怒,难得夹杂的别的情绪,再不是如九重天那般飘渺得触不可及,这音色夜卿再熟悉不过。
蓄力的手却没有僵住,夜卿带着淡淡的笑容,就要继续自己的计划,鹤云恭却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腕,揽住她的腰一个旋身离开悬崖边缘,他退离她好几步,嘴角挂着有些阴森的笑。
大不如从前的风韵,“夜大人好心思,这种关头竟对在下起了杀心。”
夜卿还站在悬崖边角。
只要她脚跟一个不稳,便会掉下摔个粉身碎骨。
她旋身,看见宫漓沉冷漠的脸,眸子深沉的正望着她,薄唇紧抿,若有所思,眼底似乎有一抹复杂的神色。
“小世子说笑,本相爷哪会起什么杀心?”夜卿做戏做到底,一步步离开悬崖,却是发现,此时这些熊都安分许多。
而且目光已不如之前那般饥/渴凶狠,甚至带着些许的平静。
它们不动了。
夜卿打了一个冷激灵,脑海里冒出三个字:驯兽师。
难不成,鹤云恭……
鹤云恭笑笑不说话,一步步走到宫漓沉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道:“都试过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皇上那边如何?”
“暂未发觉。”宫漓沉惜字如金,并未看鹤云恭一眼,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夜卿,神色极其复杂。
他的疑虑不再是疑虑。
这看似淡泊名利的夜丞相,当真有两把内幕刷子。
鹤云恭点头,又俯身在宫漓沉耳边说了什么,这才离开。
他一走不多时,熊群逐渐散去。这时,夜卿内心的疑虑一样不再是疑虑,鹤云恭当真是个厉害的驯兽师。
这些熊都被他操控,难怪,难怪凌钰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甚至都没有人来通报狩猎中混入了熊。
“摄政大人真是玲珑心思。”夜卿嘲讽,用了玲珑心去形容宫漓沉老谋深算。
一向身经百战的摄政大人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宫漓沉眸子很沉很沉。
他沉重的看了夜卿一眼,夜卿被这一眼看的内心有些发憷,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夜大人觉得呢?”宫漓沉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森冷的寒,“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