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奴怎么知道。”
“是梅花香。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我不做太子的时候，就喜欢制香，宫中的脂粉气太重了，就算有梅花，也不如冷宫院子里来的清透。”
“是，老奴知道陛下还没有做太子的时候，是住在冷宫内，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那时候还很小，想不到竟然记得。”
陈大监见少帝实在是没有干正事的意思，也就放弃挣扎专心陪他聊天，尽可能不触及少帝的伤心事，他陪皇帝聊天聊了四十余年，现在换了个皇帝，这差事也是一样干。
“才四年，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一步登天说的就是朕吧，可是朕倒宁愿过往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没有入宫为太子，母亲兴许还在。”
“皇后殿下不是好好的在未央宫么？”
陈大监弯着腰听着少帝说话，斑白双鬓几乎要贴上去，他隐隐的感到恐慌，偷眼看看四下里是否有人偷听。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她是我的嫡母，不是我的母亲，人怎么可能有两个母亲呢？”
“陛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要是让太后听去了，可就——”
啪！
凌钰将制好的香扣上盖子，吓得陈大监没了下半句的音。
皇帝就是皇帝，尽管他年纪小一些，但摆足了气势，却仍旧是让陈大监后背溢满了一层薄汗。
过了好半晌凌钰才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如今计较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意义，朕……不过就是握着一个空权。”
他忽然脊背抽抽噎噎的看起来有些像是哭了，陈大监此刻才不由得放松了几分，他就说一贯软糯的凌钰为何会忽然强势起来，想必也只是在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