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手中的那枚玉佩。
不对,只有清妩可以,这个人兴许只是和她有几分像,才让自己迷失了心智。
宫漓辰将这个诡异的想法从脑海里扔了出去,仍旧正冠整带,入了室内。
帘幕低垂,滴漏声声,夜卿说的没错,皇帝当真是睡着了。
“陛下,臣宫漓辰拜见陛下,听闻丞相方才已经来过了,那么陛下有什么话想对臣说么?”
帘后之人闭目不答,宫漓臣叹了口气,如雕塑一般的跪在原地,重病之人清醒的时候比糊涂的时候少,若是忽然开口能言,开目遍视,那大半是回光返照,真的快凉了。
可是夜卿走的时候,唇角诡异的笑容让宫漓辰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犹豫再三,终究决定站起身来一看究竟。
“臣僭越了。”
宫漓辰上前几步,掀开了皇帝榻前的帐帘。
夜卿出了皇帝的寝殿,迎面就看见一大堆文臣武将围在外面。
他们无一例外的伸长了耳朵,一个个都想听听弥留之际的皇帝到底会对宫漓辰说些什么。
毕竟皇帝若死,太子当立,可是作为摄政王的地位,就略显尴尬。
理论上,皇帝死后,丞相与摄政王一同辅政,共同管理朝廷直到太子成年,当然这是比较乐观的情况,宫漓辰是宗室,也是皇帝的亲眷,按理说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
若是他包藏祸心夺取权柄,和夜丞相斗个你死我活,最终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在死掉一批一批的人之后,要么是夜卿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当朝第一大权臣,要么是宫漓辰把小皇帝从龙椅上请下来自己坐上去。
孰轻孰重,谁输谁赢,就看老皇帝这出托孤的戏怎么唱了。
夜卿自然早早的知道了故事结局,她一路溜溜达达回了值房,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厚厚一叠银票。
“这月的俸禄不是前几天刚发过么?报备的钱也不该找我,户吏两部的尚书难道是白吃干饭的吗?”
值房内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管茶水的寮子走了过来。
“丞相大人,这是您的钱。”
“我的钱?”
夜卿啪的一声,将那叠银票摔在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