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张伟的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一抹狠厉和决绝!
求生的意志压过了一切伤痛!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是燃烧生命般,双腿猛地蹬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劲和【初级洞察】预判的混乱轨迹!
他不是冲向外面,而是猛地向旁边一滚——滚向了那只重伤垂死、几乎被所有人暂时忽略的撕裂者所在的方向!
那里,有一个因为刚才能量光束炸开的、通往旁边灌溉渠的陡坡!
“他想跑?!”冷峻队长注意到了张伟的动作,厉声喝道。
但已经晚了!
猎杀者的攻击引发了连锁反应,枪声、能量光束爆炸声、怒吼声瞬间掩盖了一切!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猎杀者和混乱吸引的刹那,张伟的身影已经抱着重伤之躯,毫不犹豫地滚下了陡峭的土坡,噗通一声,坠入了下方因暴雨而水流湍急、一片漆黑的灌溉渠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刺骨的寒意和撞击让他几乎昏厥,湍急的水流立刻卷着他的身体,向下游冲去!
“报告!目标坠渠!”一名CGP队员冲到渠边,只看到漆黑翻滚的水面,早已不见了人影。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冷峻队长脸色铁青,对着通讯器怒吼。
然后他猛地看向正在与猎杀者短暂交火(猎杀者一击即退,再次隐匿)的现场,脸色难看至极。
林风看着下方奔流的漆黑河渠,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愧疚和无力感。
在那样的重伤和湍急的冷水里,张伟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下游数公里外。
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张伟的意识已经在涣散的边缘。
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被黑暗和河水吞噬之时,他的手臂似乎胡乱抓到了什么……一根垂入水中的、坚韧的藤蔓?
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
……
临海市,城东老旧小区。
距离那场发生在郊外的惨烈战斗,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张伟拖着疲惫不堪、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踉跄地走到了自家楼下。
他没死!
硬生生抓着那藤蔓,躲过了搜查!
爬上来之后,休息了一整夜,他才小心翼翼的回来。
张伟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沾满干涸的血迹和泥污,脸色苍白得吓人,左臂和右臂都缠着粗糙的。
冰冷的河水和失血过多几乎带走了他全部体温,全凭着堪比武者二阶的体魄和一股不肯熄灭的怒火,
他才硬撑着走了几十公里山路,搭了顺风车,终于回到了这里。
他现在只想回家,见到老爸,用最蹩脚的理由解释这一身伤,然后倒头睡上一觉。
然而,刚走进单元楼,一种异样的寂静就让他心头一沉。
平时这个点,楼下总有几个邻居阿姨坐着闲聊,今天却空无一人。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他加快脚步,走上三楼。
家门,虚掩着。
张伟的心猛地一跳,一把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家里一片狼藉!
客厅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茶杯摔碎在地上,父亲最珍视的那盆君子兰也被打翻,泥土散落一地……仿佛被洗劫过一般!
“爸!妈!”张伟嘶哑地喊道,冲进屋内。
没有人回应。
主卧室、厨房、卫生间……空无一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张伟的心脏!
他猛地转身,冲出门,敲响了隔壁邻居家的门。
门开了条缝,邻居王婶看到是张伟,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极度复杂的神情,有同情,有恐惧,还有一丝躲闪。
“王婶!我爸妈呢?我家怎么回事?!”张伟急声问道。
王婶眼神闪烁,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小伟啊……你……你昨天去哪了?昨天下午来了好几个人,穿着制服,说是城市守卫署(CGP)的……凶神恶煞的,把你家翻了个底朝天……然后……然后就把你爸带走了!”
“带走了?!为什么?!”张伟如遭雷击,声音都在颤抖。
“他们……他们说……”王婶似乎很害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楼道上下,才用更小的声音说:“说你爸涉嫌……涉嫌包庇危险分子、危害城市安全……还说……你是在逃的重犯,让你爸交代你的下落……你爸跟他们争辩,就被强行带走了!你妈当时差点晕过去,跟着去了守卫署,现在还没回来……”
轰!
张伟只觉得脑袋里像有一颗炸弹炸开!
CGP!
重犯!
包庇!
危害城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