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瘫软在冰冷的铁椅上，双目空洞无神。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破碎不堪：“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那么爱她这么多年，我梦里都是她笑着的样子…可她竟然，她竟然！”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悔恨与暴戾：“早知道我就该杀了他！
直接杀了他！
吓疯他太便宜那个畜生了！”
旁边，李倩瘫倒在地，哭得浑身抽搐。
空气死寂，只剩下绝望的心跳声和呜咽声在回荡。
陈刚的头一点点垂下去，肩膀耸动。
但很快，某种极致的疯狂取代了绝望。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张伟和白若，声音嘶哑得几乎撕裂：
“是你们！是你们这两个！”
他猛地要站起来扑过去：“本来……我们一家已经快好了！
已经熬过去了！李倩她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她变得开朗了！
我……我熬了十几年，事业刚有起色，我以为这辈子总算能看到点盼头了！”
他猛地指向张伟，目眦欲裂：“都是你张伟！
你为什么要来面试？！
为什么为了那几千块钱非要闯进康宁居？！你不去，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喘着粗气，眼泪和唾沫混在一起，又猛地转向白若，厉声咒骂：“还有你！白若！
你这个冷血动物！
六年前的旧案都不肯放过！你把它刨出来有什么用？！”
“你们……毁了我！毁了李倩！你们不得好死！！！”
他彻底癫狂，挣扎着要扑过来，被身旁的协警死死摁住。
他疯狂地扭动嘶吼，手腕被手铐磨得鲜血淋漓。
李倩听着父亲的控诉，眼神死寂空洞。
白若站在一旁，向来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动容。
她嘴唇动了动，那句“对不起”却最终未能说出口。
老警员挥挥手：“带下去吧。”
四人上前将崩溃的父女二人带离。
凄厉的哭喊声渐远，屋内陷入死寂。
张伟看着失魂落魄的白若，缓缓开口：“不是我们毁了她们，是她们一直活在用谎言堆砌的脆弱外壳里。
这个壳，一碰就碎。”
白若抬眸，看着张伟点了点头，稍稍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两人走出审讯室，来到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前。
都市霓虹闪烁，夜色繁华。
张伟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半。
从昨天傍晚七点到现在，仅仅八个小时，却漫长得像一个月。
闹鬼、抓“鬼”、揭穿伪装、经济案、杀人旧案……终于尘埃落定。
康宁居闹鬼事件，告破！
公司挂在康宁居的绩效、奖金，应该能拿到了。
这个月，收入过万，老爸的医药费也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了。
张伟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些许。
他刚要开口提议回去休息。
【叮！】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您不惜代价，与女鬼鏖战三天三夜。在宗门执法长老白若的协助下，终将为祸一方的妖邪铲除，护得一方百姓安宁。】
张伟表情凝固。
这破系统又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