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失去了璀璨的颜色,逐渐暗淡下来,归家的鸟儿渐多,啁啾鸟声互相应和。
楚宁枝的五脏庙闹腾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又疼又重,她靠在一颗歪脖子树上,鼻子越来越酸。
入夜后林子里各种动物就会活跃起来,就算她侥幸没遇到大猛兽,也躲不过虫子、老鼠、蛇之类可怕的动物。
一想到这些,楚宁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前方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楚宁枝所站的地方头顶还有一大篇空隙,能让最后的阳光照进来,她不敢离开此处,只能扯着嗓子开始喊:“有没有人,救命啊!”
不知道喊了多久,她早就喊哑了,喉咙像火烧了一般一吱声就疼,嘴唇也干得厉害。
楚宁枝捂着肚子蹲下,胃酸翻涌,她一点都不好受。
也许等夜幕四合,她就只能默默祈祷,但愿今夜太平了。
饥饿和酸疼一起做乱,楚宁枝快要被淹没在难受中,她眼皮无力地耷拉着,欲睡却不敢睡,几番挣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了几觉。
昏昏沉沉之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如春风一般闯进了她的意识中,一下子就吹散了她的睡意,她睁开眼,听清楚了声音,惊喜地扶着树干站起身:“我在这儿!萧淮墨,我在这儿!”
“你有受伤?”萧淮墨冲过来,视线上下查看楚宁枝身上有没有伤痕。
“没有,但我饿了困了累了,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山路,双腿疼得很,却又跟不是我的一样怎么也指挥不动,我要它往东走它就往西走……”恐惧化成了喋喋不休的话语,楚宁枝抱着萧淮墨的手,才总算是感受到些许生气。
萧淮墨拿下落在她头上的杂草,边帮她整理着发髻和衣裳,边不厌其烦地听她说话,心里清楚,她一反常态的多话,其实都是在宣泄心中的恐惧。
她话越多,他反而越心疼。
“苏南烟还在等我!”楚宁枝看了眼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把米叶,拉着萧淮墨就走,像头小牛一般鼓足了劲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