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闻温侍郎如此作为,整个吏部人心惶惶,不知此人下一步意欲何为。还请皇上做主。”
御史话音刚落,右侍郎就立马上前去,紧跟上来,恳切地说道。
纵然看不上吏部的制度,也只应该徐徐图之,刚上任三天就敢改吏部的规矩,众大臣听了也心中汉汗颜,不知道这温侍郎把吏部所属的事物全部理清了没有,竟上来就敢改革,还因此得罪了右侍郎。
行为委实愚蠢。
这么想着,那些先前还想与他交好的大臣们,也都歇了自己的心思。纵然这人才华斐然又如何?他就不是做官的料子。
似乎是与百官的想法相呼应,楚宸也长叹一口气,直接把温修然叫了出来,“温侍郎,他们几人说的话,可属实?”
可还没等着温修然回答,楚宸忽然就勃然而怒,“刚刚上任三日,竟敢篡改先帝定下的规矩,当真以为吏部是由你一人支配的不成?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说罢,楚宸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疲惫和无奈,“传令下去,温侍郎在任对先皇不敬,国事不恭,贬为扬州刺史,三日后立即上任,不得有误!众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
完全没有给温修然解释的机会,就这样,无事退朝了。
下朝之后,除了独自离开的温修然,其他的大臣全部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件震惊朝野的事情。
“若不是他做事毫无章法,上来连吏部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便开始改革,甚至连那边的人都感动,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几位大臣看着温修然独自离开的背影,都不住的摇头,“到底还是遂州来的,也就考试还可以,若真要论做官啊,”
那官员话音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但是心照不宣。
若要论做官啊,这里面学问大着呢,此人如此做派,被发配到扬州也不是什么坏事,再怎么不济,也还是个正四品,可惜不能和往昔同日而语喽。
相比之下,探花郎季维煊那边倒是更加吃香,之前还在想着拉拢和讨好温修然的人,这一下都把目光投向了此人。
与温修然直来直去的性子不同,季维煊说话做事更加的含蓄,能够左右逢源,虽然大多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意图,但只要他还没有明确的加入哪一、党派或者小集体,就说明自己还有拉拢的机会。
因而一下朝,很大一部分人都围在了探花郎的身边,一边讨论着这次早朝的事情,一边和他寒暄着,想要彼此拉拢。
“季大人,在朝堂上您也看见了,这温修然虽然侥幸得了此次科举的状元,但做事委实差劲,还是季大人您出事妥帖,令人钦佩呀。”
右侍郎刚刚在堂上弹、劾完温修然,这下正是得意,自己凑过来跟季维煊说着话,季维煊面上不动声色,微微颔首,一副新人上任,向老臣讨教经验的模样,看的右侍郎更加满意。
“那是自然,季大人才高而谦虚,听说上任才几天,就得到了刘尚书的赏识,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跟今天在殿上的那个没有比处。”
眼见着前几天还跟在温修然身后,急着踏进他府门的人,现在又来了他这里,对温修然不屑一顾起来,季维煊眼睑微垂,还是一副谦虚恭敬的模样。
“各位大人言重了,季某不过刚上任的五品小官,哪里能配得上这等称许,日后,还望各位多多提携海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