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之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有太多术法追寻着因果，就算是花依依现在的一场顿悟，已经有了好的结局。
可是，她如果出手，或许会因为沾染因果，而影响她之后——
甚至有一种术法，便是真正伤害了施术人的人，最后，反而逃脱不出去。
只有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从没有沾染因果的人才能活着出去。
他担心，葬月引诱他们攻击，便是想让众人都沾染因果。
花依依看了看手，突然浅笑。
“不用担心。葬月这人，有些不乖。还喜欢逞强。”
花依依刚刚还在跟应淮之说话，只是转眼之间，她的手已经轻轻抓握住葬月的心脏处。
穿透躯壳的手指，就手中带着血重新收回。
葬月轻轻吻了吻花依依的手心，“我没有心，也就没有了感情。”
花依依看着葬月，“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心魔，所以，才会与我本源相似。但是那一天，有人告诉我，我是明月神，而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二傻子神女。”
“我这才觉得好了些。不过，她被封为月神，究竟是神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额沦丧？”
花依依话音刚落，旁边的应淮之把手帕递给她，“脏——”
葬月突然垂着眼眸笑了笑，伸出手放在脸颊上，“宝贝儿，我也不瞒你说，确实，伤害了我，你们一个都出不去，但是，你既然知道我的心脏是毁掉我的关键。”
“那么，请你们在这个世界，找到我的心脏，叫它——灰飞烟灭。”
残忍的语气很难想象，这是葬月自己说出来的话，甚至，是葬月说出来。
毁灭自己的话。
花依依伸手，手边凝聚了牢笼，将葬月的整个人都锁在其中，就像是被安排得刚刚好。
旁边的几位师叔师伯，都已经看得迷迷茫茫。
唯有月娇娇伸出手，“神族——无情呀！”
“只有无情的神族，才会给出公允的法律。所以，在成为神之前，就会将七情六欲都丢掉。这样的神，才会所向披靡。不会被外物所累。”花依依的声音很干净，但是，应淮之却不慢地皱了眉，“但是，你不会。”
“所以，我不会成神，就像师爷一样。我也想要守护着一个世界。”
花依依顿了顿，“我更想要守护你。”
应淮之想要亲吻她。
抱住她，眼前一只彩凤鸟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呀呀地叫了两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花依依笑了笑。“毁掉她的心脏，葬月才能自由。”
“唉可惜，你师父不在。”
花依依听见师叔的感慨，“你以为，你能死亡一百零八次吗？”
“他经历的苦难，甚至，他要偿还的因果，数不胜数。”
花依依垂着眼眸，甚至，反过来想，是因为他付出了太多，所以世界都舍不得不给他反馈了。这就是为什么江运这样强大，也没有世界会抹杀这样一个存在。
因为他付出的，远比收获更多。
——
“苍翼——”
精灵族族长就站在江运的面前，看着他擦拭着宝剑，身上已经变成了并不常见的仙甲胄。
“若论心计，我认为还是五弟比较胜一筹。”
“我之后追随他便是——”苍翼伸出的翅膀，最边缘的地方，有一个精神印记。
江运伸出手轻轻抚摸苍翼的翅膀，微微叹了一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似乎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江运目光变得越来越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