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月涵裳,变了太多,变得自己都看不懂了。
曾经的浊世佳公子,不惹世之尘埃。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故事了。
月涵裳,她身上都是刺,刺伤自己,还划伤他人,她怕疼,可是疼过了这么多次,自然不会再害怕了。
泪水,晕染了妆容,润湿了衣襟,他是高高在上的尊主,洛云舒,而她只是一个家庭破碎的漂泊旅人。他们真的不配,不配。
可是,那双指点天下的手,现在握住了她的手,许下了伴君三生的诺言,她害怕了,害怕有一天,他会剥夺她的痴想,再次让她陷入地底深渊,既然如此,她不能动心,不能,不能……
可是他捧起她的手,轻轻的呼气,冰凉的手也有了温度。大拇指细细抚摸她的伤痕,无法抑制的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这样,我心疼。”
“我没有嫁衣,只好放点血了。”心疼,这是多么陌生的词,这世上心疼她的人,不多了……可是对他,她不能动心,不能同情,否则就是泥足深陷。
“只要你人过来就好,嫁衣不重要。”
“所以你也是紫袍。”
“只是临时换的。我觉得更配。”
“所以,很不错。”
他的婚礼,要的就是人人都知道,她月涵裳,是他的妻,无人可辱。
“谢谢你,除了心,我允诺不了,一切都可以。”
“你可知,有了你就够了。”抱着她的人,从来都是华丽的,高贵的,若不是颈间的湿润,她何曾想到,他也会哭。
“你是世间对我最好的人。”
“可永远不是对你最重要的人。”他吻上了她的唇,“可是我已经沉沦。”
新婚之日,他带她俯瞰着世界,“这里,是我的聘礼。”
“谢谢,江山为聘,真是好大的手笔。不怕我毁了这大好山河。爱美人不爱江山,尊主言过其实吧。”
“不错,所以江山给你,美人江山一同收回,可好?”
“不好。”她笑得甜美,却又有些冷。
“唉,那就可惜了。”他知道,她的不好,不要江山,也不要他……
万里河山,博君一笑,终是言过其实,他不可能为她毁了这世界,就像她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人一样。
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人都存着戒备,所以即便他对她好,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不过是浮华梦一场。
尊主大婚,场面繁华,珈昀山少见的热闹,平日弟子都修仙练道,哪来这么闹腾,尊主有九个徒弟,这次竟全部到齐。
珈昀山上的人都不是凡夫俗子,个个都有所长,所以办事效率高,现在不用指挥,就各归各位,以至于场面热闹有余,但井井有条,不见丝毫杂乱。
大婚自然大摆筵席,足足庆祝了七天七夜,自然云山的那几位,天寒地冻有得他们受的,七天七夜的凉风也是吹够了。
而尊主喜怒无常本就是事实,他们有理也无处说。更何况谁敢管。只能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