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你这……”
喜婆有些为难,按理说这嫁衣都是由女方准备,要么待嫁女子自己绣制,要么由长辈代劳,这里什么都准备了,唯独嫁衣不能由别人动手,否则就是坏了姻缘,所以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买到嫁衣。本以为她的准备已够充分了,但头一次见着连嫁衣都不准备的新娘,可这嫁衣她还真的束手无策。
涵裳瞥了一眼自己的装扮,觉得并无不妥,毕竟两人就是因利益才在一起的,嫁衣本就不重要。
一名婢女匆匆而来“月姑娘,老夫人说,虽说你在月家办婚礼,她不怪你,可你怎么说都是杨家的儿女,这嫁衣心想姑娘没准备,就让奴婢给你送来了。看吧,老夫人多心疼姑娘啊!”
“老夫人真是说笑了,涵裳为杨家惹出了这番祸端,早已不算杨家的人了。”意思是,现在想起来巴结,晚了。小丫头的眼里露出鄙夷,真以为飞上枝头就变凤凰了。但她聪明地没有说话,现在尊主对她有些新鲜劲,现在说什么都是自找麻烦。
既然他准备了婚礼,一件嫁衣而已,又有何难?
便对喜婆说“再等我半刻钟。”
转身便进了房间,取出一件浅紫色的罗裙,她不爱张扬,衣服颜色都比较素淡,这件已经算不错的了,从梳妆盒中里拿出一串串红色珠玉串成的珠链挂在罗裙腰间,用暗金色的轻纱搭在表面。嫁衣,怎么能这么素静呢,割破食指就开始勾画,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不出一会,整个就勾勒完成,她允了手指,真是可惜这么多血,神奇的是,这血绘的画却不染血腥之色,而是渐渐形成暗纹,使这件不算嫁衣的”嫁衣”显得更雍容华贵,换上了这身衣服她出了房间,的确,这仍算不上是一件嫁衣。
见喜婆仍面有犹豫,月涵裳也懒得理会“就这样吧,梳妆。”
小丫头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乖巧的站在一旁,扯出笑容“姑娘真是好看。”哼,本想让你打扮好看些给杨家人在尊主面前说说话,看这样子,迟早被休!
喜婆觉得这件衣服虽算不上嫁衣,但至少是喜庆些的的颜色了,她负责画个好看点的妆就行了。
于是这群人轮番上阵,原本美丽的她更平添三分娇艳,凤冠缀,喜巾掩。喜婆已经带着她走入广场。她本就是美人胚子,打扮之后,遮掩了她的憔悴,更是焕然一新。
尊主软轿就在门前等候多时了,诸国来使差不多到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但鉴于尊主在此处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敢乱发牢骚。
可当月涵裳出现在门前时,尊主的眉头微微蹙起。
看见月涵裳的衣物,玉獠国使者最是耐不住性子,本以为尊主会不悦,便想借题发挥,讨好尊主,也舒舒自己的怨念“这衣物还算得上嫁衣吗,尊主何等人物,你当真以为你算什么!”
其他各国使节虽没有说话,但脸上都暗暗赞同。毕竟这样一身衣服,换谁都不能忍受吧,更何况尊主这样高贵的人。
月涵裳不说话,她知道尊主为了自己切身利益总不会让自己太难堪。可没想到……
“玉獠国使者好生厉害啊,问本座夫人算什么?那你怎么不问问本座算什么。”语气平缓如常,如果没有细细体会,都感受得到这声音中带着丝丝寒气……
尊主掀开轿帘,迈步从轿中出来,这次,他没有穿以往的白衣,但也没有穿娶妻的红衣,反而和月涵裳一样是紫色,纯粹的云烟锦,身上除了那腰间的玉饰根本没有其它装饰,邪魅的紫色装扮,在他身上竟穿出出尘的气息,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的脸,过目即忘。缓缓上前,握住了涵裳的手……
“玉獠国使者,你看看本座这衣裳如何。”这人看不出喜怒,好像在问一件很简单的事。
说好看,是自打自脸,说难看也势必得罪尊主“尊主这话可折煞小人了,小人怎敢逾礼。”
“说。”简单一个字,依旧语气平常,却吓得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小人…小人……”
“怕什么,刚才可是说得多好啊。”语气冷淡,此时,任谁都听出了这一抹嘲讽之意。
“既然使节都如此,想必玉獠国是不安心来参加本座大婚,那就请诸位回去吧,本座的夫人可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那使节及其随行者都脸色惨白,立即跪在地上求情……
“尊主真是舍得,以玉獠国的国力,轻易弃之,真是可惜。”
“唔,小裳儿,今天真好看。”顾左右而言其他。
因为,她无人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