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蓝安心和叶茉来到咖啡馆,发现程昱早就到了,坐在那里。
她们入座以后,叶茉看了一眼程昱面前的咖啡,跟服务员说道;“再给我们来两杯咖啡。”
“好的小姐。”
“等下。”程昱叫住服务员,眼睛看着蓝安心说,“给这位小姐来一杯白开水就好,谢谢。”
“好的,请各位稍等。”
叶茉惊讶地看了一眼蓝安心,就连她都把安心现在不能喝咖啡的事给忘了,程昱却记得这么清楚。
“程昱,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蓝安心问道。
程昱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一直淡淡地看着她,直到服务员将那杯咖啡和那杯水端上来,他也没有开口讲话,就那样沉默着。
“程昱?”
一旁的叶茉,看着程昱盯蓝安心的目光,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拿起桌上的咖啡就猛喝了两口,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慢慢聊,我去下洗手间。”
“叶茉。”
蓝安心想叫住她,因为她不想单独跟程昱在一起,不想被他那奇怪的目光盯着看。
“安心,我想程总是有话要单独和你聊,我先回避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叶茉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离开了这里。
叶茉一走,蓝安心就变了脸色,她从来没这么生过程昱的气。
“程昱,你不是说,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我谈吗?”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会出来见我吗?”
“你……程昱,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我们之间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呢?”
蓝安心已经知道程昱喜欢她了,可是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她也知道上回程昱跟讲的故事,那个令他无法自拔的人,就是她,但就是因为这样,她今天终于忍不住了,想把话直接说明白。
程昱轻笑一下,有点难过地回避了一下目光,但,还是忍不住地想去看她,想要多看她几眼。
“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你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在对一个有夫之妇讲什么吗?程昱,我一直觉得你人品挺好的,不像是那种想要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说到一半,看到程昱那忧伤的眼神,她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
“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对不起,让你感到为难了,让你觉得尴尬了。”
“既然知道我很尴尬,那以后可以不要再约我出来了吗?我只希望我们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是出版社老总与小作者的关系。”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其实他早就明白了,只是和蓝安心一样,一直在彼此的面前装糊涂。
他忘不掉,忘不掉那个小镇,忘不掉第一次见到蓝安心时,她那忧郁绝望的眼神,他想帮助她从那忧郁当中走出来,可是,她走出来以后,他却又绕了进去。
他忘不了她的善良,忘不了她对那个叫小睿的男孩子,和那位老奶奶体现出来的关心,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忘不了她的所有所有。
在她最难过最困惑的时期,他以为他可以做一名拯救她的王子,可是另一位王子却抢在了他的前面,拯救了她,那才是她今生最爱的男人。
忘不掉,那又能怎样呢?他现在已经不想奢求那么多,只想把握好这个机会,再多看她几眼,因为他害怕,如果错过了今天,或许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那种恐惧还在不停地蔓延着,蔓延着,遍布全身上下,深深刺痛他的心。
“安心,我只是想再多看你几眼,记住你的样子,不然我怕……”
“程昱,你胡说什么呢?”
蓝安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理喻。
“对不起。”
“请你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你就不会把我约到这里来,跟我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程昱,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程昱看着她,眼里只有悲伤,除以之外再无其他。
蓝安心看不下去了,她拿起包包转身就走,一路径直走出了那间咖啡厅,直到出了门才想起来,叶茉还在洗手间里呢。
蓝安心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被程昱给气糊涂了,他今天所说的那番话,简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她刚要返回去,回去找叶茉,可是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董编辑打来的电话。
“喂?董编辑。”
“安心,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