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自己的身子,朝着权若杜的办公室走去。
在这个作坊里面,如果说还有谁能让她依靠,那只有他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保护她,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过多得考虑别的事情。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挪到了权若杜的办公室之前,伸手敲了那扇代表着最后的希望的大门。
她不知道该如何敲他的门,是轻轻的?还是重重的?最后,她采取了自己认为比较合适的力度,敲响了这扇朱红色的大门。
没有人回应,她继续敲门,她已经干涸了的眼睛,又有湿润的趋势。她咬住自己的唇,告诉自己要坚强一点,即便这样的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也不能哭。
持续了很久的敲门声,终于是慢慢停了下去。
景颜站在权若杜办公室前的走廊上,那是一楼的走廊,权若杜的办公室其实和一个没有楼层的别墅差不多。
她只要抬起自己的头,就能看见天上的天空。她也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那还没有完全被明亮透彻的天。黑暗和光明交融在了一起,夜色的深蓝色和光明的金光,在广袤的天空上,形成了非常奇特的景色,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不可思议。
但是这样的美景,为什么要在她没有心思看它的时候出现呢?
她转过自己的身子,最后一次敲响了自己面前的门,而这次,仿佛上天也和明亮的天色一起苏醒了过来,屋子里面终于是有了些声响。
权若杜穿着还是昨天和景颜分别的时候的衣服,但是不复昨天的笔挺的样子,而是满是褶皱,一看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又是非常晚才睡觉的,而且是非常的累。累到了连洗一个澡,换一身舒服的衣服睡觉都来不及。
权若杜昨天确实是非常晚才睡的觉,晚到他睡下的时候,景颜是刚刚才开始敲门。因为太过疲劳,所以没有听见那敲门声。
他的眼中满是血丝,脸上也是因为疲劳而显出了憔悴的样子。他严重的起床气,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有生之来最高的峰值。他本来是不想开门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他的门!而且一般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有着严重的起床气,都不会在早上的时候找他。
但是敲门的人真的是非常的坚持不懈,一直在努力地挑战着他忍耐的巅峰,终于好不容易那个敲门的声音没有了,他以为是没有了,然后又开始了。
真的是够了!他从沙发上艰难地起身,揉着自己因为缺少睡眠而疼痛的脑袋,站起自己的高大身子,虽然他的身材是非常高大的,但是环绕其上的低气压,让他原本能给人依靠和安全感的可靠感,全部都转化为了让人恐怖的戾气。
他打开了门,看着门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当他看见了门前的人是什么谁的时候,他身上的可怖的威压,瞬间就**然无存了。
“景颜!”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景颜,这样模样的景颜。
青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也是没有完全干透,而一缕一缕地搭在她的肩上。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景颜穿着的衣服是非常单薄的。这样单薄的衣服,在覆盖四肢的地方,全部都被撩了起来,在那原本如玉的四肢上,现在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权若杜一眼看上去,便知道那是因为细小而尖锐的东西造成的,而最有可能的东西,就是那打碎了的玻璃渣。
那伤口明显没有处理得非常好,现在已经是有了些法弄的迹象,肯定是在受伤了之后,没有及时消毒才会造成的后果。
景颜看到了门终于是被打开了,而门后面的人,也是她想要见到的,扬起了自己的虚弱的笑容,“你终于开门了。”
她没有怪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开门,毕竟现在都是人们在熟睡的时间,她这个时间来打扰权若杜,本来就不是正确的行为。
权若杜想要说自己才刚睡下,但是没有等他开口,景颜又说:“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你,我非常感谢你能给我开门。我现在真的非常难受,如果我能再忍一下的话,就好了。但是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所以就来找你了,希望你不要不待见我,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帮帮我吗?我现在好冷,我也好疼。”
景颜现在的神智已经是有些不清楚了,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权若杜看到景颜的状态明显不对,看到她的样子,也知道她是遭受到了那些人的欺负,心中疼的同时,也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将景颜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