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万年和万载对视一眼,眼神各异,终究还是默默跟上。
万业兴的卧室位于别墅二层最深处,宽敞得近乎空旷。
昂贵的红木家具和精致的摆设,都无法掩盖那股从病榻上弥漫开的死气。
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巨擘万业兴,此刻如同一截枯木般躺在床上。
脸颊深陷,面色是一种不祥的蜡黄与灰白交织,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全靠旁边昂贵的医疗仪器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
“爸……”
万岁看到父亲这般模样,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哽咽。
万芳也别过头,悄悄抹了下眼角。
万年则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催促道:“看也看了,曹大神医,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别光站着啊!”
曹飞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万业兴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腕上。
他闭上双眼,眉头微蹙,仿佛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几乎微不可察的脉搏跳动。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提醒着众人时间的流逝。
“装神弄鬼!”
万年忍不住低声嘟囔,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万年!”
万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曹飞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收回手,缓缓站起身,目光并没有看向床上的病人,反而如同探照灯般在房间里扫视起来。
“曹先生,怎么样了?”万芳急切地问道。
曹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靠近落地窗边的一个极其奢华硕大的生态鱼缸上。
鱼缸造景精美,几条价值不菲的金龙鱼在其中悠然游弋,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曹飞抬手指向那鱼缸,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万小姐,请立刻让人把这个鱼缸砸碎,里面的水排干,鱼处理掉。”
“什么?!”
这下不仅是万年,连万载和万芳都愣住了。
“姓曹的!”
万年第一个炸毛,几步冲上前,指着曹飞的鼻子骂道:“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治病?!这鱼缸是我专门从德国定制的,加上里面的金龙,价值接近两百万!”
“你他妈治不好病,就拿老子的心头好开刀?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万载也推了推眼镜,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质疑之意显而易见。
“曹医师,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家父的病,和这鱼缸有何干系?您总得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
曹飞转过身,面对众人的质疑,脸色依旧平静:“万老爷子脉象诡异,并非寻常脏腑之疾。”
“其脉浮而中空,如按葱管,看似虚极,实则内有邪火灼烧精髓。”
“此为阳亢耗真之绝脉,绝非自然生病所能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