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向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如山岳倾覆,将她完全笼罩在带着尘土与铁锈气息的阴影里。
袁姬被迫仰头,近在咫尺的是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紧抿的薄唇,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放肆!我乃袁……”
未尽的话语被骤然打断。
吕布单膝压上榻沿,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她试图抵抗的双腕。他掌心的温热透过她冰凉的肌肤,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放开!”
她扭动身躯挣扎,发间步摇剧烈晃动。
可他只是稍稍施力,便让她所有的反抗都化为徒劳。
粗糙的麻绳贴上腕间肌肤时,她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绳索一寸寸收紧,每个缠绕都让她更深刻地体会到力量的悬殊。
吕布的力量好似一头猛虎,而她如同一只被猛虎捕食的柔弱白兔。
吕布俯身时,冰冷的铠甲边缘擦过袁姬胸前衣料。这个距离太近,近得能感知他呼吸的节奏,近得让她心慌意乱。
当布巾再次塞入口中,袁姬绝望地闭上双眼。
这一次,除了熟悉的屈辱,还有一种陌生的战栗,正沿着被他触碰过的肌肤悄然蔓延。
吕布利落地打好绳结,将她安置在厚毡上。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
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迟疑。
只留下袁姬一个人待在帐中。
帐帘落下。
袁姬怔怔望着晃动的帘幕,被缚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一种比屈辱更复杂的情绪,悄悄在心底滋生。
处置完这小小的“内患”,吕布即升帐议事。
连日征战,西凉铁骑势如破竹,已连克数城,兵锋直指冀州腹地的魏郡。
帐下众将个个面带红光,气势如虹,请战之声不绝。
华雄声若洪钟:“主公!再给末将三千铁骑,必能将那公孙瓒抓来,让他跪在主公帐下!”
连沉稳的高顺也目光灼灼,只待军令。
然而,吕布却抬手,压下了满帐的请战之声。
他目光扫过案上铺开的地图,声音沉稳:“我军推进太快,战线过长,已是强弩之末。”
他手指划过已占领的河内、正激战的魏郡,以及新索要的平原县。“此地,此地,还有此地,皆需分兵驻守,消化安抚。若再贪功冒进,后方空虚,必生祸乱。”
“传令三军,暂缓攻势,固守现有城池,整军屯田,巩固战果。”
军令如山,众将虽心有不甘,仍齐声应诺:“谨遵温侯将令!”
恰在此时,帐外亲兵高声禀报:“启禀温侯,长安有使者到,呈上相国密信!”
吕布目光微动:“知道了。”
他随即挥手,“今日便议到此,诸位各归本部,依令行事。文和留下。”
众将躬身退去,偌大的军帐内,只剩下吕布与一直静立旁观的贾诩。
吕布拆开火漆封缄的信件,目光快速扫过。随即,他脸上并无贾诩预想中的凝重,反而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与好笑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贾诩心中微微一沉。
他知晓吕布曾下令拦截袁绍通往长安的使者,如今董卓亲笔信至,只怕是拦截未尽全功,流言已然发酵。
他缓步上前,脑中已飞速推演数条应对董卓猜忌之策,正欲开口:“温侯,此事虽有些麻烦,但文和心中已有……”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