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想那么多啦,反正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啊。”林佳璇趴在桌子上,余光斜睨了一眼身后的空座,神情有些沮丧。
“可我觉得肖蓉蓉说的没错,你还是应该和莺莺道个歉的。”
林佳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吧,我会发条短信给她的。”
虽说这件事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曾笑还是在晚上的闲谈短信里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肖北城。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晚上散学后常常会互发三五条短信,说些有的没的,有时会讨论一下近期的考试,偶尔也憧憬一下自由自在的未来,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一种固定的默契和习惯,将传给对方的短信当成了生活树洞一般的存在。
“说真的,我觉得莺莺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外面天气冷得很,被窝里却一片温腾。曾笑缩在被子里,头也跟着钻进被子,一边打字一边擦去手机屏幕上呵出的水雾。
肖北城家里早早供暖,只是穿着睡衣睡裤坐在桌前,还觉得背颈微微发汗,“快要艺考了,她可能有点喘不过气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毕竟学美术这么多年,总不至于被艺考吓得性情都变了吧。”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下午林佳璇也问过她。曾笑抱着手机思考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地打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肖北城知道曾笑是个劳心的命,就算不让她瞎想这些也没有用,只能帮她一起找到原因,从根源处解决了问题,才能让她放下心来。他简单地安抚她几句,就上网浏览起初中的同学录。
找寻了一圈,肖北城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个灰暗的头像上,点开头像框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上次说,崔莺莺和你一个画室?”
过了不知道多久,对面终于懒懒地回复道:“是啊,怎么?”
肖北城思忖了片刻,委婉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位同学虽然目前和崔莺莺朝夕相处,但毕竟也不算太熟,骤然让人家说出个原因来也不现实,也需要他旁敲侧应去打探和了解。
交代完了这些,肖北城总算松了口气。其实不光是曾笑,他也有些担心崔莺莺近来的状态。在他的印象里,崔莺莺的性格和曾笑如出一辙,好胜又克制,理性又温和,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然怎么都不该变成这个样子。
那这个“不得了”的事究竟是什么,也就分外值得人关注和忧心了。
过了几日,就在大家都为市一模的成绩悬心的时候,崔莺莺的事总算有了定论。当天恰是肖北城补课的日子,但他特意把曾笑也拽过来,平静地和大家分享他打探的结果——
“听说最近崔莺莺总是在为颜料的事发愁,时常对自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