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冷的眸光中，都是我的倒影。
我看得清清楚楚。
但，又看得很不清楚。
我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只知道……我现在的手真的不疼了。
摇摇头：“不用了。”
我伸出手，挺干脆的把里面的碎片取出来，扔到一边，血色也跟着颤了一颤。
我没理。
然后看着他，我说：“仇恨就如这创口一样，不是你拔出了这根刺，它就会恢复如初的。秦寒……你我之间，不死不休。活着不会原谅你，死后，也不跟你走同一条黄泉路，这就是我对你的回答！”
我起身，绕过了他伸出的手。
目光极淡的看了出去：“不管你有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我已经离婚。所以，秦爷，你好自为之。”
握着满手的血，我一步一步，踩着地下的碎片往外走。
就如踩着遍地荆棘。
秦寒在身后，一直看着我。
他想出声，但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只是将急救箱里拿出的消毒药瓶，捏得紧紧的。
目光莫测，晦暗不明。
我走出去的时候，已是凌晨。
天没有下雪，沉到了极致的压抑。
莫北归没离开，挺守承诺的在外面等我。
见我终于出来，他将手中的烟头摁灭，也没多问：“上车吧！”
亲自帮我开了车门，我坐了上去。
他看了我一眼，绕到车的另一侧，也坐进去。
车里开着暖风，很快暖和起来。他忽的鼻尖一动，问我：“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我默然转过了眸光。
有些犯傻的“嗯”了一声，把手掌摊开，说道：“扎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