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星同情地看了花惹一眼,又转而看向方竞航,方竞航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相比很多人,他们已经足够幸福了。
沐珈不再进行这个话题,站起身来道:“你们慢慢喝,我去找小晴儿,也看看瑞玪的孩子。”
司马瑞玪忙道:“我与你同去吧。”
“嗯。”沐珈点点头,与司马瑞玪一同出去了。留下的几个人便默然对饮起来。
方竞航看着花惹脸色有些不好,道:“听说前几日你收到了齐王的信。”
花惹端着酒杯缓缓转动着,眼睛盯着杯中映着烛光的酒水,淡淡道:“嗯,父亲希望我去边疆。”
方竞航愣了愣:“皇上会同意?”
花惹哼笑一声,看过来:“竞航,才在沐莲宫待了几天不理政事就变得这么天真了吗?”
方竞航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压低了声音:“是不是齐王做了什么许诺。”
花惹点点头,挂上一个冷漠的笑容:“当初司马瑞珏心胸狭窄,防这个防那个,却唯独没有去防备二皇子司马瑞玒,现在几个成年的皇子都不在了,剩下的又太小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如今是司马瑞玒一枝独秀。”
叶澜星大惊,但是也分得清轻重,也压低了声音道:“花惹,齐王与司马瑞玒达成了什么协议?”
花惹嗯了一声,道:“我父亲让我拥立司马瑞玒继位,到时候父亲会交出一半的兵权换我回去他和我母亲身边。”
自古皇家无情,齐王家世代守卫着安国的平定,击退了多少入侵者,战功赫赫,可是一家人相隔万里,如今还要交出一半兵权才能换得家人团聚。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方竞航更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远离朝廷,与爱人一起逍遥自在。
过了几日,司马瑞玪带着司马如璧去见了司马明纲,回来后伤感不已。曾经那么魁梧精壮的一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躺在**奄奄一息,可是见到司马瑞玪后他很高兴,也很喜欢司马如璧,可是欢喜之中终究是带了一点失望。司马瑞玪明白他更加希望瑞琪回来。
回到沐莲宫之后,司马瑞玪首先便下了命令,让手下不惜一切办法给司马瑞琪送信让他回来见父皇最后一面。
时光如梭,很快就到了年底。因为旱灾已经过去,百姓的生产已经开始复苏,虽说日子依然过得不好,可是也能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了,而且前几日又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大雪,足有一尺厚,百姓们更是欢喜不已。而沐莲宫也在准备着沐珈和尹慕晴的婚礼,毕竟过完年正月二十便是举行婚礼的日子了。
年三十那天,司马瑞琪赶回来了沐莲宫,此时距离司马瑞玪给他发出消息已经过了三个月。他是带着沈沉月一起回来的,与沐珈和司马瑞玪碰头之后,便与沈沉月一同回了皇宫。
司马明纲看到司马瑞琪时候眼睛都亮了,颤抖着枯槁的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司马瑞琪带着微笑将他的手放在脸上,颤声道:“父皇,小五回来了。”
司马明纲病的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可是眼睛里的神采却完全显示他此刻的激动和高兴,他点点头,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司马瑞琪想起了什么,拉过了沈沉月,道:“父皇,以前您一直操心小五的婚事,如今小五已经找到所爱之人,就是她。”
沈沉月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同时又带着一点温柔。跟司马瑞琪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渐渐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好,心中慢慢被他打动着。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那种会为一个男人心跳加速的年纪,除了沐珈,她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感情。可是她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对司马瑞琪生出许多的好感。
其实她如今依然没有爱上司马瑞琪,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好感或喜欢,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最后会答应司马瑞琪跟他回来见这个安国皇帝。不过……也许到最后这份感情终究会慢慢的超过她对沐珈的情感,或许,那个时候,她便能真正幸福地在司马瑞琪身边微笑。
如今见司马瑞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毫不掩饰地承认她就是他的所爱之人,她不感动是假的,而看到司马明纲在听司马瑞琪说完这话之后眼中的满足和慈爱,她竟觉得被这对父子打动了。皇室之中竟然也有这样纯粹的父子情感,着实难得。
司马明纲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你……可愿……继位?”
司马瑞琪突然想到了花惹的处境,再加上他确实不愿意当皇帝,因此便笑道:“父皇,您还不了解小五吗,一生最讨厌被束缚,性子又急,哪里有天分坐上那个位子……父皇,二皇兄是个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