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便不要来就是了！”杨慕晴语气依然不好。
曲歌低头看她，语气满是不解：“乖徒儿怎么了？怎么这几日脾气好大？”
“我。杨慕晴一时哑口。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皇帝给她和司马瑞瑾指了婚，便再也无法如同以前那样面对曲歌。曲歌好像还不知道她跟司马瑞瑾的事情，她暂时也没打算说，或者说，是还不知道怎么说。
曲歌看着她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知道她有心事，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开口道：“是因为司马瑞瑾吗？”
杨慕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了几下，声音都在抖：“师。师父，你，你知道了？”
曲歌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她眼睛里突然涌满了泪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伸手慌乱地给她擦眼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杨慕晴哭的更厉害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他没办法了，干脆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好了好了，不哭了，师父在这呢！师父在这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师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慕晴将脸埋在他怀中，那种淡淡好闻的竹香，让她心里惆怅万千，难受无比。
曲歌轻轻拍着她的背，许久，才微带惆怅地低声道：“你不想嫁给他吗？你不喜欢他吗？可是，也许嫁给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曲歌虽然嘴上说嫁给司马瑞瑾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确实喜欢这个丫头，他甚至想光明正大的用沐珈的身份跟她在一起，可是他们有可能吗？她是丞相之女，他只是江湖人士，杨汝之就算糊涂了也不会把自己的嫡女嫁给他这样的江湖草莽。即便司马瑞瑾容貌被毁身有残疾，可他是皇室中人，身份摆在这里！
“什么最好的选择，是最无奈的选择！”杨慕晴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一把推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连你也这么想，我心里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喜欢的是你！”一番话喊出口，不只是曲歌，连杨慕晴自己也呆住了，反应过来，慌忙掩口，却只能是欲盖弥彰。
曲歌瞪大眼睛，满目不可置信，缓缓抬起手来指着自己：“你说。喜欢我？”
杨慕晴倏地转身，背对着他，抹掉了一脸的泪水，反而平静下来：“对，我就是喜欢你，可是那又怎么样，对你来说，心里并没有我，你觉得我嫁给司马瑞瑾才是最好的。”反正说出来了，还害怕什么？
曲歌缓缓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深吸一口气，才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杨慕晴也看着他，心头有一瞬间的惊喜，他是不是也喜欢她？他会不会因此要带她走？如果真的说了，她愿意的。她不是什么古代那种只懂得三从四德清誉大过天的闺阁女子。他会说吗？
曲歌的手缓缓握紧，从她的眼睛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带她一走了之，可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不是那种因为儿女私情就完全失去理智的那种人，他握着她的手，摩挲了许久，终于说：“我知道你的心，可是。你走了，你父亲怎么办？相府怎么办？皇帝。会放过他们吗？”话音一落，手中那柔软的小手，瞬间僵硬。
缓缓地艰难地抽出做自己的手，杨慕晴苦涩一笑，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可是师父说的也对，自己走了，相府怎么办？即便她并不在意相府，可是父亲呢？她无法不在意！
“丫头。曲歌看她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万分，一时间几乎忘了掩饰自己就是沐珈的身份，竟叫了丫头出来，“我。我都明白，可是如今我却不能表白！
“我懂了。”杨慕晴看着他，眼底的汹涌已然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沉静，“师父就是师父，是徒儿莽撞了。”
曲歌几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杨慕晴，此刻，他是不是已经连留下来都已经多余了？
“师父。杨慕晴的声音，让他心底腾起一丝希望，忙应了一声：“嗯？”
杨慕晴望着他：“师父。那我们还能。还能如从前一样吗？就当我说的这些话你从未听过，好吗？”她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即便不能在一起，那做师徒，做朋友，都可以啊！她心底默默祈祷，神明在上，请原谅我心中这点小小的自私吧。
曲歌点头，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可以，可以！”
“那我们今天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