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瑞琪进去时,皇帝已经迎到了门口,笑容满面:“小五,今天怎么想到父皇这儿?”
“父皇,儿臣有事想与父皇商量。”司马瑞琪准备求人,所以态度异常的好。
“先坐下说吧。”皇上坐到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并示意司马瑞琪坐到他旁边。
司马瑞琪乖乖坐下来,给皇帝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父皇批折子想必是辛苦了,喝杯茶润润唇喉吧。”
皇帝何时受过自己儿子如此贴心的待遇,当了十几年皇帝了,此刻竟然生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小五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司马瑞琪坐直了身子,认真道:“父皇,花惹和方竞航他们去看三哥了,说三哥病情好转,已经能够坐起来了,还告诉儿臣大夫说不出一个月,三哥就能痊愈了。”
“你不是正希望他好起来吗?”皇帝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宝贝儿子又是倒茶又是问候的就为了给他说老三病好了的事。
果然,司马瑞琪清清嗓子,接着道:“反正三哥的病就快好了,儿臣这段时间也很听父皇的话没有出宫去看他,所以儿臣就想着求父皇个恩典。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了年不久又是皇祖母的的寿筵,不如让三哥到时候进宫来一起守岁迎新,等参加完了皇祖母的寿筵再出宫,还请父皇恩准。”
皇帝神色一凛:“这就是你想说的?”
“对啊!”司马瑞琪眨眨眼睛。
皇帝本来是不想同意的,可是又被他的眼神看的有点心软。小五第一次主动在父子俩闹了别扭后来找他,虽说是为了老三,可他却并不想因此再把父子俩的关系弄得跟上次一样,想了想,便退了一步,道:“守岁迎新可以,参加寿筵也可以,可中间这段时日,他不能住宫里。”
司马瑞琪一愣,顿时又喜上眉梢,他没有想到皇帝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虽然也提了要求,可是他知道这是父皇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他高兴地欢呼起来:“耶!父皇万岁!儿臣就知道父皇最心疼儿臣了!”
“不知道是谁,昨天还赌气不肯见朕,给了朕一个闭门羹!”皇帝见他如此欢喜,心中也很高兴,嘴上却忍不住埋怨了一下。
司马瑞琪大大呼呼笑一笑,道:“那是儿臣不懂事,父皇这么英明神武宽宏大量,自然是不屑于跟我这种不懂事的小人物计较的!”
这马屁拍的皇帝身心舒畅,开怀大笑起来。
而在良妃娘娘的钟翠宫里则是另一番情景。
衣着瑰丽华贵,气质雍容,容颜娇媚的良妃张素菁正坐在一张檀木镶大理石桌面的圆桌旁,轻轻地抽泣着,大宫女和大太监纷纷心疼地劝解着,杨慕珎也跪在地上劝解,让她不要伤心了。
良妃却依然抹着眼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她声音凄婉道:“本宫与姐姐自幼感情甚好,那日听闻姐姐去了,真是悲痛欲绝,本宫一直想着有时间定要与姐姐相聚一番,却想不到短短几日,我们姐妹俩就天人永隔,这叫本宫如何不伤心!”
良妃的大宫女绽雪流泪劝慰道:“娘娘您万万不可再伤心了,上次您听说张姨娘离世,哭坏了眼睛,太医嘱咐过您可万万不能再流泪了呀!”
良妃却哭道:“跟姐姐比,本宫这一双眼睛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可以,本宫宁可不要这双眼睛也要换姐姐活过来!”
杨慕珎跪在地上,暗暗攥紧了拳头。她这是做戏给他看,如果她对姨娘的感情真的如同她自己说得这般,怎么会任由外祖父将姨娘的尸身抛到乱葬岗而不替姨娘说一句话。也或者他们曾经感情真的不错,可是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良妃也渐渐地不再是从前那个张素菁了。尽管他知道这些,但他还是收起了心中的愤恨,脸上挂上哀痛劝慰道:“姨母万万不可再伤心了,若是哭坏了身子,那可是外甥的罪过了!”
良妃这才收了眼泪,神色哀恸又带着些许欣慰:“还好,姐姐还有你和晗儿这对儿女!看着你如此懂事知礼,本宫也算放心了!”
她说完这话,杨慕珎突然叩下头去哭道:“还请姨母答应外甥方才的请求。”
良妃心中当然是有自己的计较的,她知道杨慕晴是太子妃人选,换句话说,也就是皇后的人。既然是皇后的人,那就是她的敌人!处置了杨慕晴,让皇后吃一个大亏这是她最为乐见的,即使到时候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自己也大可以把责任推给这个外甥啊!
于是,她满目心疼地将杨慕珎扶起来,拍拍他的手:“珎儿放心,本宫绝对不会让姐姐白白死去的,一定会为她报仇!现在距离太后寿筵还有一段时间,待本宫细细谋划之后再告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