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时间。
深夜十二点。
但裴子珺不在。
她缓了缓，揉着太阳穴下床。
推开门，光线汇集，一瞬间有点晃眼。
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等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裴子珺就站在他面前。
“怎么了？睡的不舒服吗？”
“嗯……”
霍晚还没清醒，迷迷糊糊的应一声，人往前倒，顺势就进了裴子珺的怀抱。
眼睛一闭，靠着他就睡了。
裴子珺微怔，旋即笑了笑，揉上她长发。
“我抱你进去睡？”
霍晚摇头，“没洗澡，睡的不舒服。”
“放好热水了。”
正巧打算洗澡，裴子珺干脆让给她。
“你去洗澡，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霍晚抬起头，目光转向还亮着灯的客厅，“你怎么这么晚没睡？”
裴子珺言简意赅，“工作。”
这六年，他很少有早睡的时候，一贯要忙到深夜。
反倒是和霍晚结婚之后，偶尔睡的早一点。
也都是为了陪她。
霍晚突然意识到，她多少是有点打扰裴子珺的。
“我，去洗澡了。”
她逃似的奔进浴室。
裴子珺眼中含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进了厨房。
没做什么大鱼大肉，就烧了两碗简单的面条，给霍晚多卧了个鸡蛋。
霍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面条冒着热气，就摆在餐桌上。
连椅子都给她拉出来了。
她扯了扯衣角，不自然的走过去。
“谢谢。”
其实她还有事想求裴子珺帮忙。
这样一来，反倒是开不了口了。
裴子珺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轻轻扬了扬嘴角，“有什么事你说吧。”
鸡蛋咬到一半，霍晚又放了下去。
舔舔嘴角的汤汁，她抬起眼。
“今晚，我见到梁家的人了，我和她谈了一下，猜测黄家和易家做的可能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甚至和当年霍家破产有关，所以我想查一查。”
剩余的她没说。
要查这家图书公司，她和梁家的人都没这个能力。
只能请求裴子珺的帮助。
闻言，裴子珺笑容更甚。
“好。”
什么都不问，就这样一个字。
他明白霍晚的意思。
从一开始就懂。
霍晚眼眶微湿，“裴子珺，一旦被卷进来，可能连朝诚集团都会受到影响，你辛辛苦苦打拼下的这一切，如果就这样没了，怎么办？”
裴子珺默默的将纸巾递过去。
“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没有霍晚，就没有现在的他。
该做的，他一直都在努力。
只要霍晚一句话，他可以抛弃一切。
霍晚看着他，眼泪往下落。
“裴子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以前……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她付出的，和现在得到的，似乎不成正比。
裴子珺还是笑。
“以前没人要|我，是你一直陪着我，现在轮到我了。”
如果不是那时霍晚的陪伴，他可能都坚持不到现在。
因果循环，一切都有原因。
但喜欢霍晚这件事，或许不用什么原因。
他郑重。
“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