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回应他的目光，毫不迟疑的重复，“晚了！”
如果是那时候，她一定会感动。
但此一时彼一时，她早就不是稍微给点甜头就会对裴子珺死心塌地的傻子了。
裴子珺察觉到什么，紧握着她的手不给放开的机会。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打从霍晚回国，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好像就一直不待见自己。
不是他想象中的相互折磨，是霍晚单方面的逃避。
她只是不愿意接受，所以没所谓一切变化，嫁给他也好，考虑还完债就走也好，都是以她自己为主心的。
她的生活里，好像真的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可当初，提出分手的，不是她吗？
她又在生什么气？
霍晚皱眉，再次逃避性的躲开，“我不知道。”
说不上生气，失望罢了。
一直追求的不属于自己，所以再也不想抱希望了。
“裴子珺，我不知道你这六年里发生了什么，我更不知道你和我结婚是单纯为了报复还是觉得你的事业有我资助的一部分，所以可怜我。说实在的，这些都不需要，我过得挺好的，在重新遇到你之前，都很好。”
“你想结婚我答应了，但多的，就不要做了，我怕我又会像六年前一样，控制不住对你产生期望。可你本身，不知一个值得期待的人。”
在裴子珺怔神的瞬间，霍晚努力抽出手。
“我真的还有事，你想逛的话自己逛逛吧。”
说着，她将手穿插|进外衣口袋，埋着头走了。
严萱正从操场另一边穿梭过来，远远的就见着裴子珺盯着霍晚发呆。
两人倒是隔的越来越远。
她唏嘘着追上霍晚，“裴子珺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他抽了哪门子疯。”
而且最近经常抽风。
时不时就想做些正常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不说他，你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
严萱取出手机，将录音转发给她。
“我和周青香聊了一下，她对贺京的意见蛮大的，被迫这件事她完全没缓过来，断断续续跟我说了不少，你大概听一下吧，但我觉得，她这样的状态说出来的话，怪怪的。”
闻言，霍晚将手机放到耳边，大致听了一下。
确实，周青香状态不对，像是喝多了，说话不太连贯，意思也不清晰，但基本都是在骂贺京狼心狗肺。
前因后果什么都没交代清楚。
这样的录音，恐怕没法当成证据交给苗念。
不过就算周青香说清楚也没用，苗念现在恋爱脑上身，什么都听不进去，是不会听信外人的话的。
除非，贺京当着她的面做出点过分的事。
霍晚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嘴角突然悠悠的上扬。
她想起一个人来。
“走吧，晚点再过来，跟我去找一个朋友。”
严萱跟上她，“什么朋友？他们俩应该不会散步很久吧？晚点再来，操场就没人了。”
“没关系，我知道贺京的公寓地址，今晚他俩肯定会在公寓过夜。”
正难舍难分呢，今晚必然待在一起。
这样想着，霍晚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
裴子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