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去采访，总得回来找套职业装。
衣服还是有的，就是旧了点，熨一熨就好了。
公寓里暗着，应该是没人。
霍晚松了口气，快速翻找出职业装。
熨烫完之后将职业装挂起，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去洗澡。
刚拿出干净的休闲装，她便听到了开门声。
裴子珺回来了。
这人总是能挑自己在家的时间回来。
就像是故意的。
霍晚闭了闭眼，无可奈何的接受。
不然还能怎么办？
裴子珺站在门口看她，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白色衬衫的袖口挽起，冷冷清清的，让霍晚想起在大学的讲座上见到的他。
时光在他身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霍晚敛了眸，转身要进浴室。
“晚晚。”
裴子珺叫住她，“你是在躲我吗？”
他最近越来越直白了。
很多问题都让霍晚无从下口，回答不了。
她顿了顿，轻描淡写的带过，“没有，就是很忙，跟严萱有些工作上的事，昼夜跌倒，怕打扰到你，所以，干脆住那边了。”
裴子珺慢慢走过去，脚步渐缓。
“和人打架了？”
问的是在早餐店门口的事。
霍晚抿了下唇，“你都知道，干嘛还要问我？”
自打回国，她就活在他的监视下。
一点自由都没有。
她都已经忍了。
何必再问。
裴子珺垂下视线，“我问的是，拿起刀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我？”
没人知道看到视频的那一刻他有多慌。
霍晚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他怕。
当下那么多人，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怎么办？
霍晚愣了愣，回过身来看着他。
表情是疑惑的，“裴子珺，大学的时候我打过多少次架，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更不会帮我，现在是怎样？”
她还记得，那时候有个女生疯狂喜欢裴子珺，各种装绿茶找事。
她看不爽，就带人去把女生给打了。
没让别人动手，她和女生单挑的。
女生弱不禁风的，被她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但她其实没下多重的手，只是装模作样的恐吓。
裴子珺听到消息就来了。
第一反应是训斥她。
什么不该打架，不该欺负人之类的囫囵话，之后还送那女生去了医院。
好像她这个女朋友不存在似的。
现在的情况又比当初好多少？
她依旧是把人打趴的那一方。
裴子珺扯了扯嘴角。
依然不解释。
那时候，霍晚身后有一群人保护她，出事了也有霍家罩着。
他只是不想她因为打架的事摊上麻烦，所以送被打的人去了医院。
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育，也是如此。
可现在，霍晚身后只有他了。
他不能放任不管。
“晚晚，你曾经或许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你现在结婚了，也麻烦你，替我想想。”
霍晚盯着他，磨动牙关。
“裴子珺，我还不够替你想吗？你的命是命，我的命早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