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住霍晚,难得急迫的出声,“是。”
霍晚猛地停住脚步。
她停滞了半响,缓慢的回过头。
“你说什么?”
裴子珺抿了唇,不肯再说第二遍。
他能这样承认一遍就已经是奇迹了。
霍晚偏偏不顺着他,“我没听清楚,也没听懂。”
说吃醋还想一个字打发她?
做梦。
裴子珺咬牙。
两人沉默的在浴室里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气氛一度僵持。
这种游戏念书的时候就常玩,基本都是霍晚认输。
原因很简单,对方根本就懒得和她解释什么,也不在乎她的感受,甚至恨不得早点分手。
反正都是她单方面的纠缠。
这一次,依然是霍晚先安耐不住。
但不是求和。
右手握上门把手,她作势要打开。
“晚晚。”
裴子珺终究是没扛住,“我吃醋了。”
霍晚再次停住,嘴角无意识的上扬了一点。
她点点头,转向裴子珺。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裴子珺哑言。
他在感情上不仅是迟缓,更是习惯了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当年不曾说出口的,现在也没坦白的心思。
可被霍晚这样逼着问,还是第一次。
从前的霍晚只是缠着他传达自己对他的喜欢,至于他的情绪,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她现在倒是开始想追究了。
其实只要她细心一点,就能感受到。
他会在她每一次喝酒的时候出现,任劳任怨的把她接回家,不管他有多讨厌酒味。
他知道何淮会在每一次的社交场合严格按照时间要求接走霍晚,但还是不放心,总是随叫随到,找个理由出现。
可她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酒味。
他的父亲打从他出生开始就是酒鬼,喝多了就对家人动手,还经常把他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青一道紫一道。
甚至有一次,打到他吐血,进了急诊。
从那之后,裴子珺就不愿意再回家住,宁可打工也要待在外边。
每每闻见酒味,他都恶心难受到想吐,恐惧感随之笼罩至心头。
还有那些看似对霍晚无所谓的举动和神情,都是他深埋心中的秘密。
他不是什么能轻易表达的正常人,更没有资格。
如果不是喜欢,他何必苦苦寻找霍晚六年,在她出现就急着拉她去领证,想方设法的把人留在身边。
如今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霍晚却不信了。
“晚晚。”
裴子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不要喜欢别人。”
他不敢再奢求六年前霍晚炙热简单的喜欢,只是希望,平和安然的过一辈子。
但霍晚想要的远不于此。
她看着裴子珺,视线在一刹那间停住,“是你不明白我想听的是什么,还是你明明都懂,只是连敷衍我都不愿意?上学的时候就是我追着你跑,我一遍遍的说喜欢你,可你从来都没有表示过!”
“你现在,是发现我会躲着你,所以害怕了吗?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我喜欢别人,我们不如好聚好散,省的再打扰彼此的生活。”
这种日子,霍晚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她再度转过身。
裴子珺先一步按住了门框,指尖紧的发白。
语气病态,“我不可能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