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吃痛出声,霍晚躲开了裴子珺帮她擦药的手。
她身上有多处擦伤,一开始自己都没注意到,洗完澡才发现,到处青一块红一块,一些细小的伤口碰过水之后就更疼了。
最明显的是额角和手心的伤口,大概是拿花瓶砸范成的时候无意造成的,鲜血滋滋往外冒。
“别动。”
细心将人拉住,裴子珺不自觉的放轻动作,眼底闪过心疼。
他不过一会儿不在,霍晚居然就受伤了。
若是再晚到片刻,后果不堪设想。
裴子珺连想都不敢想。
他低着头,轻轻擦拭霍晚的额角,视线凝聚。
“下次,不许脱离我的视线。”
霍晚微怔,指尖悄悄勾住了他衣角。
多年前,她也说过一样的话。
裴子珺在学校属于清高冷傲的那一类,特别受女孩欢迎。
以至于不少男生将他视为眼中钉。
其中就有一位是霍晚的疯狂追求者。
那人自认为自己是霍晚的良配,一口一个门当户对令人厌恶,见霍晚不搭理自己,他就跑去堵裴子珺。
正巧当天霍晚和裴子珺大吵了一架。
霍晚喜欢闹,裴子珺喜欢静,霍晚有事没事就跑到酒吧或者KTV约上一大帮子酒肉朋友无所事事的玩闹,裴子珺看不惯这种行为,多次说教,结果造成两人不欢而散。
霍晚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丢下裴子珺就开着跑车离开了。
裴子珺是独自回的学校,谁知在路上被霍晚的疯狂追求者堵着,挨了好一顿揍。
之后裴子珺就一直躲着霍晚,不愿意再见她。
这种情况,都是霍晚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安向晨嘴里打听出来的。
等再见到的裴子珺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根据安向晨的描述,他被打到说话都艰难,血沫子不断的往外吐,鼻青脸肿的再也没了往日的骄傲。
霍晚没见过那样的裴子珺,无法想象。
她也害怕见到那样的裴子珺。
所以,她不止一次的和裴子珺说,“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有能力的时候,她想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保护他。
但裴子珺从来都不愿意。
如今倒过来了,他做的却是一样的选择。
如果不是故意为之的,有时候,霍晚真的想感慨一句,他们俩在某方面出奇的一致。
一致的不按常理出牌,一致的喜欢极端手段,一致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能都有病的人更适合在一起生活。
这样想着,霍晚突然轻松了些。
察觉到霍晚的情绪变化,余光瞥到她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裴子珺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嘴角。
像是无事发生,他取了创口贴,单手按住霍晚的后脑。
霍晚有点抗拒,“不用吧?”
额头上贴个创口贴怪难看的。
裴子珺不理她,手中的创口贴轻而易举就撕开了,直接覆盖在她伤口上。
动作算柔的,小心翼翼推开她额角的碎发,以免撕下的时候会疼。
知道这人倔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话毫无作用,霍晚不再管,任由他往自己的右胳膊上贴膏药。
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裴子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