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淮连连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压根没觉得自家老板有生气。
裴子珺一直是情绪不外露的，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何淮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事，不多揣摩。
也是根本揣摩不明白。
倒是霍晚，平日里粗心大意对谁都不管不顾，却唯独对裴子珺的情绪感知异常敏锐。
好比现在。
霍晚揉了下鼻子，扯开话题，“嗯……你是要做午饭吗？菜呢？”
何淮两手空空，他有点尴尬。
“本来是想给你做午饭的，但是裴总说不准在公寓里做饭，所以我打算给你们叫外卖。”
“没关系，我不饿。你给裴子珺叫一份就好了。”
一上午都在吃寿司，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想来何淮是了解裴子珺口味的，霍晚没多说什么，径自上楼。
公寓大门敞开着，霍晚张望了一下，没见着裴子珺的身影，狐疑的弯腰换鞋。
发白破损的布鞋摆到鞋柜的角落，她换上干净的拖鞋，抬手关门的功夫，腰肢便被人扣住了。
霍晚微惊，连忙转身要挣脱开来。
男人专有的味道扑鼻而来，熟悉的刺激着她的记忆。
霍晚一瞬间就停止了反抗，任由那人架着她的腰，圈禁在门边。
周身空间被围堵，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勉强保持冷静，“你干什么？”
裴子珺眯了眯眼，对她冷静自持的模样略显不满。
她以前可是一看到他就牛皮糖似的黏上来，甩也甩不掉的。
这么快就对他没兴趣了吗？
强|压下不满，裴子珺靠的再近了些，“我没给你钥匙，你不会管我要吗？”
一点当女主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霍晚顺着他，“哦，钥匙给我吧。”
裴子珺皱眉，不满的甩了钥匙在鞋柜上，“到底是谁教你的这慈眉善目的样？”
听着像是嘲讽，又有种骂人的意味。
若换作以往，霍晚一定会毫不示弱的骂回去。
但她现在的忍耐力更上一层楼，根本不和裴子珺对着干。
“你想说什么？”
裴子珺怒意更甚，压着她的力度重了又重。
“被人拉着侮辱都不回怼，你什么时候走娇弱小白花路线了？”
霍晚咬了下唇，语气里满是委屈，“以前我有爸妈撑腰，有霍家撑腰，现在我能怎么办？”
她的能力就这么大，没权没势活该被人欺负。
可想而知，当时如果不是裴子珺在场的话她会怎样。
被一群看戏的人包围着，除了被搜身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报警诉苦，还能怎么样？
凭什么在外都被人侮辱成这样了，回来还得被教训？
裴子珺的怒气顿时降了下去，握着霍晚腰肢的手松了松。
他敛了眸，情绪低落，声音被压的轻轻的，带着一股浓重的沙哑。
“晚晚，在你心里，我还不够格成为可以为你撑腰的人吗？”
他甚至一度在想，如果六年前他就有现在的能力，霍晚是不是就不会毫不犹豫的抛开他远走他乡。
“你不是。”
霍晚回应的冷淡。
所谓撑腰，是指偏爱。
但从她未在裴子珺身上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