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几人很快便启程,景往带上了向墨、杜泓霆、苏静言以及青枫海桐,以此来保证苏静言的安危。
杜府的马车在这一片很有威信以及知名度,路过的人都纷纷侧目而表示尊重。杜府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保证天下太平,住在边疆的百姓们有的时候甚至于会觉得,皇帝的心系百姓,倒不如杜府!
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并不敢说。
于是这一路畅通无阻,几乎夜幕刚降临,几人就来到了豢养战马的小镇。
小镇处于交界处,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草原上唯一一家的房子,剩下的便是一匹匹矫健的战马。
这可都是汗血宝马啊!
这些马匹,每一匹颜色都上等,就是皇家御林军都没有如此高的配置,而杨家和端王竟是在几年的时间内,将汗血宝马的规模做得如此之大,这要是全部落入了敌国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景王对着向墨点了点头,向墨直接一脚踹开那家门,从门中窜出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他似乎是喝了酒,脸有些发红,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格老子的,你他妈谁?”
他定睛一看,门外一排的俊男美女,尤其是那美人,他的眼神瞬间有些呆直,“小美人儿,你是不是听说我开着马场,特地来寻开心啊?”
景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他一脸怒容,甚至他身边的温度都往下冷凝,而这大汉就像是不知道死一般,还想往苏静言身旁凑。
青枫甚至还来不及抽出刀,就看到景王将向墨刀鞘里的剑拔了出来,直接抵在了大汉的脖颈上,干脆利落的动作,就连杜泓霆都有些看不清楚。
他到不知道,这个以才气出名的景王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杜泓霆唇角微勾。
苏静言还有些发懵,随后便看到了景王的动作,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薄唇微抿,一向冷冽没有多于情感的眼眸里,竟是几乎喷火。
她那双白净柔嫩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声。
景王微微回头,看到她的动作,轻声道,“阿梨,别怕。”
这哪是害怕?苏静言的耳朵都有些发红,她却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你是何人!”那冰凉的刀刃抵在自己脖颈处,大汉的酒瞬间醒了,他的络腮胡甚至都被剑削了一半,可想而知究竟有多么锋利。
他这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人,眉眼精致,鼻梁高挺,白皙的肌肤和一身华贵的衣服,定不是漠北的水土能够养育的人。那,眼前这人,莫不是京城来的?
“爷,您息怒!”大汉一想到这里,汗水就止不住往下滴,他怕啊!命都握在别人手中,谁能淡然?“爷,是这马出了什么差错吗?奴一直在这看着,这马好得很,再有几日,这林国将军便会来取马了,奴没有听到你们要来得消息,奴罪该万死!”
“向我的妻子道歉。”景王知道他还有用,不能杀他,但手上的青筋却绷得异常明显,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出口。
这时,大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调戏了这位爷的妻子!“夫人,实在抱歉,小人,不,奴罪该万死有眼不识泰山,快让爷把剑收起来吧,伤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景王将剑放回向墨身侧,冷冷的看着他,反而是苏静言听到大汉的话,知道他是将他们当作了前来看马的杨家人亦或端王的人,这样反而更加好去套话。
几人进了大汉的家,在他酒后多话的过程中,景王几人终于弄清了豢养战马的始末。
大汉名为林三,自己的妻子从小是端王的乳娘,端王决定来漠北之时,乳娘提议自己也想去看看,看完就准备去别庄养老,这一来,便是爱上了漠北,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和丈夫可以在此处帮端王养马,她也明白这是件多么艰难并且危险的事,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于是夫妇二人搬到此处,但好景不长,林三的妻子没两年就死在了一场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