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让苏静言成为了宫中和宫外信息的传递者,这个消息送到景王这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景王的一阵挣扎。换作了三个月前,重生前的苏静言,又或者是刚刚重生在了景王府的苏静言,是怎么也想不到还能有今天的。
确实,若是以往的信件往来,无论是交给谁都有泄露的可能性。景王妃无疑是最好的人选,首先是立场,其次是直接口述远比有朝一日被人抓到把柄的要强。
“母妃,您可觉得好一些了?”苏静言在接到宫中贤妃生病的第一消息,就进了宫。
贤妃躺在**,说道,“母妃没什么大碍,倒是让你劳累了。”
苏静言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按儿媳说呀,母妃也是太过操劳了些。母妃日后还要多注意身子才是,不然王爷也是要担心的。”
贤妃但笑不语,她这病倒是有多半是装出来的。虽说皇帝那已经解了景王的禁足,可是这么无缘无故的,也总该给个说法才是吧。不能有事的时候,就想起了她的儿子,无事的时候就随意处罚了。
“你们过的好好的,本宫就没什么好忧心的了。”贤妃示意半芹在她的身后又加了一个靠枕,稍稍坐了起来,然后带着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半芹,将邢郎中那边传进来的消息说一说。”
“是。”半芹给贤妃放好了靠枕,就站在离床前不远的位置。
“粮草的车队按说应该是在半个月之前,就到达邢郎中说属辖的平城。可是邢郎中安排的接手的将士们在城外等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等到粮草的消息,邢郎中这才觉得有些不对。派人前去查探,可是派出去的人都说是管道上并没有粮草的踪迹。”
苏静言不免有些奇怪的问道,“那可有跟上一个接手的地方联络过?”
贤妃对苏静言提出的问题点了点头,倒也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半芹看了眼贤妃的脸色,见贤妃脸色露出赞赏之意,当下继续说道,“王妃问的极是,这邢郎中,在派出人手去一路打探粮草的下落时,同时也派快马去了临近的青州。可是青州那边的守城卫说,早在十天前粮草就出城了。”
苏静言听到这就不再说什么了,她对这两个地方其实都不太熟悉。而且这其中涉及的东西也太多了,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说出个一二来的。
贤妃看着苏静言平静的脸庞,倒是有些闹不清这儿媳的想法了。微微一笑,然后问道,“言儿可有何看法?”
既然贤妃问起了,若是直接说不知道好像也不太合适。苏静言想了想,便笑着答道,“母妃,儿媳觉得这青州和平城倒是可以好好的查一查。地形如何?当地官员都是谁?跟朝中的关系如何?不过儿媳也就是这么一说,毕竟儿媳身在内阁之中,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倒是王爷见多识广,定是能觉察出些什么的。”
听苏静言这么说,贤妃有些欣慰的笑了,“那言儿一会回了府中,记得跟皇儿说一说。”
苏静言瞪着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看贤妃,再看看半芹,难不成……她们刚刚说的这些竟然是连景王都还不知道的吗?
半芹见苏静言还有些深情恍惚,先是眼神询问了一下贤妃,再得到贤妃的示意后,这才解释道,“王妃殿下只管将这消息告知殿下即可,若是殿下那边有什么要传给娘娘知道的,也请王妃在下次进宫的时候,一并带进来。如今形势不同于以往,娘娘跟王爷那边,都必须及时了解最新的消息,才能确保早日将这粮草的下落找出来。”
传递消息……
那这是……
苏静言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这……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儿媳……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贤妃安抚地拍了拍苏静言的手,“言儿上次进宫来,就做的很好。”
苏静言惟有报之以苦笑,她要怎么跟贤妃解释自己不过是掉进了景王事先安排的圈套之中。然而,苏静言也无比的明白,这件事情,无论她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贤妃既然提出来了,那就容不得她拒绝。
苏静言默然了片刻,抬起头向着贤妃正色道,“母妃,能为母妃跟王爷分忧是言儿的福气,言儿定当办好此事。”
贤妃看着这么快就恢复了深色的苏静言,再一次心中感慨了几分。而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方嬷嬷的声音,“娘娘,皇上驾到。”
贤妃沉声问道,“不是让你去乾清殿传话,说我不舒服,让皇上近日注意龙体不要过来的吗?若是将病气过给了皇上,你有几个脑袋够担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