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独守洞房那日,梦见我在这长青阁一个人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王爷娶了一个又一个的侧妃,久到王爷将妾身休弃……妾身总是能梦见,妾身一个人独自坐在这亭子里。”苏静言望着远方,淡淡的将上一世的一切,当做梦境讲了出来。
“妾身,一个人在这听雨亭,喝光了妾身陪嫁的梨花白……”
“妾身,在这长青阁,听着王爷用正妃之礼迎娶了……她进门……“
“妾身,看见,那人的头上插着王爷送给妾身的那支木簪……”
“妾身,听见那人……一声声的叫着王爷,沐阳……”
“妾身,后来再做梦,就不在这了,而是在一个别庄,那里有个院子,种满了梨花……”
“文竹,死了……”
“苏府,也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
“最后妾身,也死在了梨花树下……”
景王每听苏静言说一句,心上的沉重就重上一分。直到最后听到苏静言说,她也死了。景王终于是忍不住,“你不会死。”
苏静言回过头迷茫的望着他,景王知道她怕是又陷入梦中了,坚定的看着她说道,“本王不会让你死。“
苏静言歪了歪头,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接着说道,“是,妾身不会死,妾身也必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
景王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梦,就因着这个梦,就不愿意信他了么。所以他是输给了梦里的那个他?景王哑笑,这要让他如何接受?
苏静言站起身子,对着景王一福身,“小女苏氏静言,礼部尚书苏华庭之女,愿与殿下,生死与共。”
景王抬眼看了苏静言,所以她这是……要重新来过了。
好,那就从头来过。
景王也站了起来,“大晟王朝锦渊,愿与苏静言,生死与共。“
“锦渊?”
皇族之中的姓名向来不为外人所知,大晟王朝,很少有皇族众人的姓名流传出来的。要么是封号,要么是表字。
景王笑道,“我名锦渊,阿梨可是记住了?”
我不是你梦中的那人,也必不会让你经历梦中的那些事。也愿阿梨,有朝一日能真心相待。
……
三日后,长青阁迎来了窦太医。窦太医先给苏静言把过脉之后,又请窦太医为殷采采也把了脉。
苏静言看着窦太医明显,所需的时间比她的长了很多。心里止不住的有些担忧,可是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
窦太医又换了采采的另外的一只手,又是许久之后……窦太医才停了下来。
问道,“陆少夫人,平日里可是月事有些不准?”
苏静言就立马回头看向采采,采采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有些时候,是不太准。”
苏静言有些焦急的问道,“太医,月事不准可是会影响生育?”
殷采采楞了,她倒是不知原来阿梨叫了她过来是特意让太医给看这个的。当下也有些急了,她自嫁入了陆府,她那婆婆就有意无意跟她提起子嗣一事。
虽说她成婚才不过五个月,可是直到如今还没有半点动静。她也是有些焦急的,殷采采看着窦太医,生怕他说出来她有什么问题的话来。
窦太医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月事不调有很多原因,老夫刚刚观夫人脉象倒是有些像思虑过重。夫人不若放开心胸,老夫这就给夫人开个调理的方子,夫人回去先吃上一段时日。”
殷采采一听窦太医说没有什么大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位可是为宫中贤妃,调理好了身子的。
若不是阿梨,她那里能有这窦太医的一副方子。
当下有些感激的看着苏静言,苏静言冲她安抚的一笑。采采没事就好了。
等窦太医开好了方子,苏静言叫徐嬷嬷亲自送了窦太医出去。又细细的跟采采交代了起来,“采采,太医的开的方子你一定要按时吃。等药吃完了,我再请你过来让太医再看看。”
殷采采一脸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表情,“阿梨,多谢……”
苏静言拉着她的手,笑道,“你我二人,说什么谢字。见外了啊……”
殷采采也笑了,是啊,她跟阿梨之间,何须说这谢字。当下也就不再提这些,笑着问她,“阿梨,还没问过你,嫁入王府可还好?”
苏静言笑了笑,想起那日自跟景王说开了之后,二人虽然还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