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这般模样，沈清眼神意味不明。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像是皇上这样精明的人，是因为顾忌柳家这才隐忍不发，现如今看来，事情倒也并非是自己所想的这样。
皇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当年朕在行宫秋猎，晴儿她因着怀有身孕，便没有一同前往，可谁知秋猎归来，留给朕的，只有晴儿……”
剩下的话，皇上不再往下说，他的面上充斥着不安与懊恼，沈清见状后，心情逐渐平复了些。
只要不是皇上为了权力而将此事压下，那便是她所期盼的结果了。
于是，沈清便道：“今日皇后娘娘请我去了坤宁宫，询问调查元后死因一事。”
闻言，皇上目光往沈清处看来，他的眼中带着探究：“你是说……”
“皇上身为君主，会洞察人心，应当比我更为清楚才是，皇后为何会突然请我前往坤宁宫询问此事？”沈清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以我之见，皇后与此事必定有关系。”
皇上垂下眼眸，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事，于是在沈清面前，他便轻声道：“当年她与晴儿关系极好，两人就像是异姓姐妹一般，感情深厚，也正是因为如此，朕才放心将晴儿交给她照顾，可没想到，竟是朕看错了人。”
这几日来，无论是坤宁宫还是柳家，都动作频频，皇上将此事跟往事联系在一起，心中顿时就有了判断。
沈清见皇上面色黯然，短短几日的功夫，皇上就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她心中泛着酸，到底是于心不忍，于是就开口道：“皇上，其实若想要知晓当年真相，我有一个办法。”
“哦？”皇上一听这话，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沈清。
皇上对沈清还是十分信任的，不知为何，在眼前这个看似神秘的神医身上，他总是能有一股熟悉之感。
面对皇上灼灼的目光后，沈清顿了顿，便将自己此前跟池棠商量好的计划说了出来：“听说当年元后去世后，昭阳殿内的所有宫人都被遣散了，至于元后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也都不见了踪迹，而许多跟元后有关的宫人，在放出宫后也下落不明，皇上不如从这些人身上查起。”
“朕当年早已派人调查过，不过却没有任何这些人的踪迹。”皇上咬了咬牙，道，“现如今看来，这些人怕是早已被人灭口了。”
“皇上，您乃是一国之君，只要您想要调查此事，定然能调查出来。”沈清看着皇上，正色道。
闻言，皇上犹豫了一会，最终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当年真相，怕是只有那些陪在晴儿身边的人才知晓了。”
思及此处后，皇上又看向了沈清，道：“神医，你可知晓她当年所中之毒……”
一听这话，沈清没有太多犹豫，便将这毒的名字说了出来：“我回去翻阅医书后，发觉这毒应当就是千金散了，千金散乃是前朝末帝留下来的一种毒药，对女子而言，是极为恶毒的毒药，若是怀孕的女子服下，在生产前并无大碍，可生产之时，毒素便会飞快蔓延全身，让女子在生产时血崩而亡，并且这毒无法被人查探出来，即便是我见了，怕也不会有所察觉。”
没听沈清说一句话，皇上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一分，沉默了许久，皇上沉声道：“朕明白了，看来那背后之人，是早已生出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