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顾中辉的脸色也沉了沉。
“夕芷,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父女俩相对而坐。
见顾夕芷毫无反应,顾中辉无奈只得率先开口,“听说,你让老谢走人?”
“嗯,”顾夕芷面无惧意,“谢师傅年纪大了,酒庄的繁重工作不适合他,我让他退休安享晚年,有什么问题吗?”
顾中辉一听便急了,“老谢这么多年在酒庄勤勤恳恳,你上来就让人家退休,岂不是让人家寒了心?”
寒心?
亏他说得出口,顾夕芷在心里大喊,你是看着自己的利益飞走了才不甘心吧!
她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啊,但是酒庄急需转型,谢师傅如果不情愿,可以换一个别的轻松的工作干一干,总之,这个负责人他不能再当了。”
顾夕芷故意说得惋惜,好让顾中辉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人活一世,总要吸取一些什么教训,顾夕芷渐渐明白,以柔克刚要比以卵击石的作用大得多。
她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补充道,“我也是为了酒庄的生意好。”
顾中辉顿时哽住,良久才复又开口,“老谢一直都住在酒庄里,大事小情全都从他的手上过,这么多年他对我们顾家忠心耿耿,你这么做实在是不合适。”
见他还在为老谢说情,顾夕芷的耐心也逐渐消耗殆尽。
她慵懒地往后一靠,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委屈,瞳色冷了几分,她淡然开口,“那是因为酒庄以前没人管,现在有人管了,我自然要让利益最大化。”
“你!”顾中辉气得瞪圆了眼睛,“你做事总是这么任性,怎么能做好生意?”
说着,他把手里的一纸合同扔了过来,“要不是老谢的功劳,酒庄根本不可能扩建到这么大,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卸磨杀驴?
好一个卸磨杀驴,顾夕芷弯了弯嘴角,眉梢一片冰冷,“论起卸磨杀驴,爸,你才是炉火纯青。”
“酒庄扩建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老谢和人签下合同之后,本是要拿到三成回扣的,可据我所知,他一分钱也没有,那么这些收益全都去哪里了呢?”
本只想把老谢安排在酒庄里,借着经验丰富的幌子,把顾夕芷架空,可顾中辉很快就意识到,这根本不可能。
看顾夕芷踌躇满志的样子,她是势必要亲自经营酒庄了?
“我现在是在跟你说老谢的事情!”顾中辉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眼睛更是瞪得溜圆,因为过于气愤,他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你刚刚拿到酒庄就这么任性,要是被你搞砸了,那顾家得亏上多少钱?不行!我要把酒庄收回!”
顾夕芷比了个“ok”的手势。
看来今天不把老谢的事情解决,她恐怕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间屋子了,她只好转换思路,换了一个借口。
“其实不是我要进行人事调动,是二爷的意思,”顾夕芷故作无奈,“他对咱家的酒庄很感兴趣。”
提到温北城,刚刚还气愤不已的顾中辉瞬间安静了下来。
脸上的怒意迅速消退,顾中辉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真的?”
顾夕芷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然啦,是二爷让我这么做的,你要是非让我把谢师傅请回来,那我也只好照办咯。”
说着她就要打电话,却被顾中辉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