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手机在响，是陆程的。
米甜甜递给他一张餐巾，然后继续吃着属于自己那一份晚餐。这个点，应该不会是有手术吧。
“好的，我马上过去。”每次手术，这句话都是陆程的标配，这一次，米甜甜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医院那边出了事。
她放下刀叉，简单处理了一下，拿起包包一脸乖巧地跟在陆程身边，“是医院那边有手术吗？”
陆程眸光复杂，“陆北北在学校惹事了。”
陆北北在幼儿园又跟小朋友打架了？
不会跟上次是一样的原因吧。
米甜甜脚步加快，似乎陆北北出事，她比陆程这个当爸爸的还要着急。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形中已经跟陆北北建立起某种联系。
医院离幼儿园不远，不到半个小时，陆程就把车停在幼儿园旁边的停车位上。
刚好是小朋友放学的时间，学校里热哄哄地一片。
米甜甜站在门口眺望，远远地看见人群围在一起，乌泱泱的一片。他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圈子里有一个大人，其他的她都看不见。
“晨晨妈妈，北北很乖，肯定不会随便动手打晨晨的。这件事其他小朋友都看见了，他们也说了，是晨晨先跟北北起冲突的。”匆匆赶到的老师把陆北北护在身后，为难地看着对面的中年的女人。
“北北？”陆程在停车，米甜甜等不及，刚好听到老师说陆北北的名字，她一路小跑了过去。
包围圈缺了一个小口子，米甜甜借势冲了进去。
她刚闯进包围圈，还没来得及看陆北北一眼，就被一个一身肥肉的老女人扯住了衣袖。
胖女人力气很大，差点没把她的袖子扯下去，“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儿子的，你看看，我儿子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米甜甜皱了皱眉，低头，去看站在胖女人身边的男孩。
那男孩一个劲地哭，除了头发乱糟糟的，也没看出来哪里受了伤。
也没打成什么样子啊……
对了，陆北北。
“放开我，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报警？”米甜甜很反感别人随便碰自己，尤其是讨厌的人。
看到她一脸不耐，胖女人眼睛瞪大一圈，“你报警？好啊，那就让警察来评评理，你儿子打了我儿子，看看被抓进去的到底是谁！”
“王夫人，只是小朋友之间闹了一点不愉快，这种事没必要麻烦警察的。”听到要叫警察，老师慌了。
从来没听说过小朋友打架，也要叫警察来处理的。更何况，幼儿园里不能出事故，叫了警察，他们这个月的奖金全都没了。
上次陆程带米甜甜来过，老师一眼就认出她，想到米甜甜可能变成陆北北的后妈，老师突然改变了要替陆北北说话的想法。
“这位小姐，北北打了人的，我们幼儿园有规定，学校里发生纠纷就要在学校里面解决。既然这次你来了，就跟晨晨妈妈好好谈谈吧。”
老师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米甜甜。
陆北北探出小脑袋，见到米甜甜，迈开小短腿走了过来。他年纪小小，还很有男子汉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