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五抓住的春喜也出奇的安静,不哭不闹,也不曾说一句话。
这会被带到穆宸的面前,倒是有了些许变化。看见穆宸时,眼里闪过一丝内疚与惶恐。
“春喜,你九岁时入穆府,便跟在二夫人院子里。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你若如实招来,也许能保自己一命…
”
“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并不他人指使。是奴婢鬼迷心窍,恩将仇报。”
春喜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没一会,额头上就流出鲜血。
“春喜!我看你尚有几分良知,才和你多费唇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穆宸语气变冷,正跪在地上磕头的春喜打了个寒战,便不再说话。
穆宸见此,也发了狠心。对初五打了个眼色,初五便已明了。
从箩筐里取了根绣针向春喜走了过去。
初五站在春喜面前,春喜直觉眼前一暗。反射性的看向她,只见初五此刻正拿着绣针,将绣线穿入绣针中。
不明所以的看着初五,虽然不知道初五打算做什么,但也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初五将针线穿好后,便看向穆宸。
“春喜,事情的本末,我已大致清楚。只需要你如实招来即可。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穆宸一手拖着腮,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桌子上敲来敲去。
春喜打定注意什么也不说,此刻又恢复刚才的模样。
穆宸的耐心用尽,也不和她废话。“初五,既然她不打算说,那就要她永远把嘴闭上!”声音里透出的杀意在明显不过。
“属下遵命。”
初五简明的回了穆宸的话,便半蹲在春喜面前。抬手抓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春喜,你知道我手里的针是用来做什么的么?”
初五英气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让春喜本能的想挣脱开初五的钳制。
奈何,不管她如何挣扎,初五都牢牢的将她控制在手中。
“你放心,这绣针穿过你的嘴唇并不会流出许多血。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是第一次做,一定会替你缝的整齐一些。”
随着初五的话落下,手里的绣针便向春喜的脸上扎下去。刚刚接触到春喜的嘴唇,春喜就吓得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真是没用的东西,兰香弄醒她。”穆宸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脸上尽是厌恶的神色。
兰香取了盆冷水,滑的一下全部倒在春喜身上。
“咳咳…”再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下,春喜猛咳了几声后,幽幽的醒了过来。
见春喜醒了过来,初五也不再废话。抬起针便扎了下去,针刚刚刺到春喜的下唇,一股鲜血便涌了出来,顺着她的下颚流了下来。
春喜本就受不住疼,此刻又见了血。便疯了一样的向穆宸认错。
“二小姐求你饶了我吧。”
穆宸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挥手示意初五继续。
初五继续手中的动作,这次竟真的将针线从春喜的皮肤里刺穿了过去。
绣线穿过皮肤时产生的轻微的声响,一瞬间,便浸没在皮肤之下。初五的手极为灵巧,眨眼的功夫,绣针便从另一端穿了出来。
原本白色的绣线,在血液的混合下尽数染成红色。
春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着实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此时已经产生求死的念头。
正当春喜准备咬舌自尽时,初五早已看穿了春喜的想法。用力的捏住春喜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松开牙齿。
穆宸冷哼一声“当真是忠心…只是你的忠心用错了地方。”说完便示意兰香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镯扔在春喜面前。
“咚”的一声闷响,银镯便落在春喜脚边。
看着脚边的银镯,春喜再也不似方才那般淡定。
此物虽不值钱,但对于春喜来说却比自己的命更重要,这是春喜娘的贴身之物。
“你不想知道,我是从那得到此物的么?”
也不待春喜回话,穆宸又开口说了起来。“城郊的乱葬岗里…”
“不可能,她答应过我,只要事后我什么都不说,她就会安排我和娘出城的…”
“出城?你娘的确已经出城了,只不过不是活着出城的!人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下葬的方式却由你来选择。是让你娘的尸体任由野兽撕咬入腹,还是可以安心入殓?”
春喜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大夫人如此不守信用,穆宸就能够守信么?更何况自己是杀害二夫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