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讥讽的笑声响起,引得满堂瞩目。
只见温时一靠在二楼栏杆处,抚掌笑吟吟地往下望,见温华年变了脸色,才慢条斯理地走下来。
“怎么会是你?”
这个小贱种,不应该死了吗?
温华年眼中极快地闪过惊恐,又立刻稳住表情,咬牙压下满心的惊诧,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半是威胁:“时一,你来干什么?这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场合。”
温时一勾了勾唇,眸光锐利,直直盯着温华年的眼睛。
心中的仇恨在烧灼,她眉眼弯弯,妖精似的脸上写满了无辜,话语却带着刺:“我听说这玉扳指有一对儿,二叔,你说巧不巧?”
“我这儿……恰好有另一个。”
“不可能!”温华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反驳出声,反应过来后,几乎失笑。
他还当她手里有什么杀手锏,温家的传家宝是一枚还是一对,外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
他心头石头放下了大半,面上也就挂上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故作耐心地解释:“这玉扳指可不只是籽料顶级,更是传下来的御赐古董,温家千年底蕴的体现,尊贵无比。”
若忽视他眼里得意的嘲讽和高高在上,或许还真要让人以为这是个无奈的长辈了。
温时一见他入套了,指尖微点,故意叹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如今这样的帝王绿料子已经是难寻了,何况还要是玉髓。皇家工匠细微处见著的雕工更是已经不能再现。”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温华年以为她服软了,冷笑了一声,语气满是优越,“这样的东西,有一只,就已经是难得了,怎么会有一对?”
“真没有了?”温时一蹙着眉,重复了一次。
“不可能有!”温华年斩钉截铁。
等的就是这句话。
温时一立即将右手高高举起,灯光照在锦盒中,赫然是一枚与被放置在展台内的“传家宝”相差无二的玉扳指。
“既然没有,这是什么?”她冷声质问,一双眼亮得惊人,竟一时镇住了温华年。
不知哪个角落,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杨老不就在此?请他老人家掌掌眼,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杨老是国际顶尖的鉴宝师,温华年为了让这个顽固的老先生赏脸,还是用上了温家昔日的人脉才成的。
现在闹起来,他还真不敢说杨老会站在他这边。
“二叔,您说呢?”温时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目光灼灼。
不行!
拒绝的话几乎就要出口,又被温华年咽下,他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现在不答应,不就摆明了他心虚?
可要答应……他忌惮地瞥了一眼温时一,头皮发麻,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温时一向前一步,嘴角微勾,眼里却不带半点温度。
她指了指天,说出口的话语掷地有声:“温家的扳指,是继承权的象征,从来独一无二。你敢不敢对着温家的先灵,说你不曾做过手脚?”
“二叔,这是你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