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成化听到严老太爷这样的言论,心脏猛地一收缩,五味杂陈。
严老太爷从小为他启蒙,教他忠君爱国,教他礼义廉耻,他长大之后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以至于给严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祖父,别这么说。”
严老太爷拱了拱手,“殿下别这样叫,老臣承受不住。”
最亲近的人此刻说的却是最疏离的话,一股寒意自君成化心里渐渐滋生出来,他前进一步,抓住严老太爷的肩头。
严老太爷年纪大了,身子有些佝偻,而君成化正值壮年,身板挺正,比严老太爷高出半个头,抓着他肩头正是合适。
“祖父放心,我绝不会叫严家有事的!”
君成化这样保证着,严老太爷却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并不抱太大希望。
严老太爷招了招手,道:“严府是非之地,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免得沾上晦气。”
严老太爷下了逐客令,又坐回了书案之前,继续翻看他那本已经泛黄的《西辽赋税》。
君成化其实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严老太爷说,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君成化什么也么说,转身出了严老太爷的书房,将所有心酸苦楚咽回肚子里,湮没在眸中。
来福公公一直在外守着,见君成化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出来了,不禁有些惊喜,只是看着他脸色不大好,便没有多嘴问。
一直到君成化再次上了软轿,来福公公才在外面开口道:“断了便断了,本就不是一路人,殿下也不必多加挂念。”
轿子中的人冷冷地传来一句,“严家本无错。”
来福公公扯了扯嘴角,来了一句;“无措也是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