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水火无情,这场大火夺取了许多人的生命。
殿锵锵游走在街头,还觉得这一切十分不真实。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活下来的多数是一些孩子,应该是他们父母拼命将他们护下的,而孩子当中,男孩又占多数。
走着走着,殿锵锵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看着那块已经烧焦的牌匾,上面只余了一个“民”字。
殿锵锵走进去,几个月前刚刚斥巨资重建的民事司已经再一次被大火烧毁,这次,没能留下一份公文。
“司长,是您吗?”
殿锵锵猛地回头,看到了行主事。
她激动地跑过去,“行主事!你还活着!”
行主事的白衣上被烧了好几个洞,脸上黑乎乎的,头发凌乱,眼神疲惫。
“行主事,你怎么在这里?”
这民事司都被烧成这个样子了,行主事不在自己家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行主事回望了一下民事司的民政殿。
“我是回来看一下民政殿中可还有残留的文书案牍,我找了很久,已经让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若是再要将民事司重建,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殿锵锵叹了口气,觉得心中有几分愧疚:“岂止是民事司,整个京城都受累良多。”
行主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司长,您在京城可有见过蝶儿?”
蝶儿?
杨蝶儿?
原来行主事还想着杨蝶儿,真是情深不悔。
殿锵锵摇摇头,本来就有些头昏脑涨,这么一摇头,身子摇晃着竟险些倒下。
行主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司长,看你脸色不好,是被大火牵连了吗?”
“不。”殿锵锵试探性地问道,:你可知这火是谁放的?
行主事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听闻厉王今日入京进宫,便是得益于这火烧京城,这场火,多半是他放的,司长,你问这话,可是知道什么内情?”
殿锵锵眼神飘忽,闪躲着,“这……我不知。”
行主事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少见地悲愤:“西辽遭国难至此,一直民不聊生,如今厉王进京,手段如此偏激,恐怕今后也是暴.政,百姓免不了要受苦了!”
“他不会的!”殿锵锵脱口而出,却忘了他刚刚做下的暴行。
行主事知道金龟子一直是依附于厉王,一向以厉王马首是瞻,可事已至此,难道金司长还要与厉王狼狈为奸?
“司长,往日我是敬重您的才华,若是您如此黑白不分,善恶不明,恐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后即便是民事司重建,我也绝不会再入职!”
说完,行主事拂袖而去,离开民事司,上街去了。
既然行主事能想到是厉王所谓,其他百姓应该也能想到,至少京城中活下来的这些百姓,都会怨他恨他,就是外地人听到了这样的事迹,也难免对君亦景抱有微词。
君亦景,这下你可是失了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