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满布苍穹,鹅毛般的大雪开始簌簌而下,落在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人和物上面,洁白的像是要冲刷什么罪恶。
保和殿门前,仍是僵持不下,皇上身边的李总管站在殿前,因为有屋檐挡了一下,头上并未有什么积雪,但严成化等人站在殿外的院子里,肩上已经开始落雪。
“李总管,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不去转告皇上,让他拿着玉玺出来?”
不难看出,严成化的耐心在一点点减少,当然,殿锵锵的也是,因为她的腿已经麻的不行了,要是再不改变姿势,恐怕一会儿连路都走不了了。
可是现在更别提她挪动身子换姿势了,她再被人发现了,那可就精彩了。
不能动,千万不能动。
殿锵锵在心中默念的时候,李总管便又开口了:“严公子既然还唤皇上一声皇上,那还烦请做好一个臣子最后的规矩,即便宫将军兵权在握,是非成败也还是说不定呢。”
李总管表现得十分镇定,镇定的有些让人意外,地上被钟媛儿扶着的太子眼中满是疑惑,难道父皇早就知道严家会篡位,难道是装病故意引.诱?
可方才剑雨射出之际,不让他进殿也是真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提前收到?
“臣子的规矩?”严成化感到有些好笑,“呵呵,都领兵入宫了,还提什么君君臣臣的规矩?严家已经规矩太久了,是时候为以往的一切讨回公道了!”
说着,他给身后的将士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便上去拿刀架在了太子和钟媛儿的脖子上。
这是挟太子以令皇上的节奏啊,看到这一幕,殿锵锵更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严成化得意道:“太子和太子妃都在我手里,若皇上还顾惜他这个儿子,就劝他赶紧拿着玉溪出来相见。”
他的话让太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确定,不确定父皇会不会出来,毕竟刚刚……
反观钟媛儿,她的脸色也是灰败不堪,她已经对皇上不抱有任何期望,觉得自己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了。
李总管不慌不忙,面对严成化的威胁又道:“严公子,不是老奴不肯传话,而是皇上他缠.绵病榻,实在是起不了身,这才邀严公子殿中叙话,今日您就是真的在殿前要了太子性命,皇上他也是出不来啊。”
太子怔了一下,一时不可辨他话中真假。
严成化犹豫了一下,对后面吩咐道:“小玉,你替我进去和皇上谈。”
他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的将士便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她虽身着盔甲,但若是细看便知,这便是宫将军的独女宫小玉,她竟装扮成将士的样子一直跟随在严成化身后,方才一直不被人发现,这伪装技术,堪比南溪了。
对了,南溪,他现在恐怕还在云裳殿假扮云娘娘,不过应该被控制起来了。
宫小玉摘下头上的盔甲,头发便散落下来,脸上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朝严成化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李总管。
竟然让一个女人替他承受皇上的算计,真是可耻。
屋脊上的殿锵锵内心吐槽,扒着屋脊的双臂又紧了紧,怎么办,现在不止腿麻,连胳膊也开始发麻了,一会儿该不会顺着琉璃瓦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