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殿锵锵的话,云娘娘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很可惜,她现在连眼睛都没有了,遑论眼泪。
“哈哈哈哈哈,恩爱夫妻几十年?那都是你们外人以为的,那个老匹夫,什么罪名都让我替他担着,一个男人,更别提还是个天子,就会缩在一个女人的身后找庇护,那些瞎了眼的大臣们顶多说一句皇上不可耽于女色,这红颜祸水的锅还不是由我一人去背?若不是皇后的母家扶持,凭他能坐稳皇位?”
云娘娘声声泣血,其中尽是对皇上的厌弃之情。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殿锵锵的意料,她还以为宫中的女人整日里就是争宠,万事以皇上的荣宠为先,皇上在她们的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稍微分她们些甘露,便不知尊严地自轻自贱。
可云娘娘竟然打心底里瞧不上皇上,当初入宫难道也是为了家族势力不得已而为之?
“娘娘这话真是要伤透了皇上的心,皇上如今身体抱恙,若是娘娘知道些皇上的旧疾,太医们也好对症下药啊。”
云娘娘终于收起了笑容,语气愤愤:“我呸,他有什么旧疾,他是皇上,走到哪都一群人前呼后拥,之前又是不起眼的皇子,没人浪费心力去杀他!我不能亲眼看他躺在病榻上的颓丧样子,真是可惜!”
殿锵锵从椅子上站起身,审讯果然不是她的专长,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问出来,坐的人身子都有些凉了。
云娘娘听到前面的动静,知道殿锵锵要走,有些急了:“等等,你给我个痛快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不要让他们这样苦苦地折磨我了,我之前说的都是假话,皇上杀了娴妃根本就不是本宫挑唆的,当年娴妃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南屿的人便不知轻重向我朝索要好处,皇上是为了稳固朝局自己去母留子,这些都与我无关啊!”
殿锵锵脚步顿了一下,是皇上自己的主意?
“你这话可有证据?”
云娘娘急切地开口:“当年皇上为了封口前朝后宫里杀了不少人,但皇后知道,国师也知道,你去问他们,询问不成便严刑逼供,只有他们能证明我说的话了。”
说到后面,云娘娘已成哭腔,她其实自己心中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了。
不管皇帝是装病还是真病,现在掌权的都是太子,即便厉王有能力与之抗衡,也需一些时日夺权,更不用说严家和宫家也牵扯其中,云娘娘即便不知道具体的许多事情,但应该也能想到他们现在动不了皇后和国师,她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不能解脱了。
殿锵锵缓缓蹲下来,与皇后平视:“放心,之后若证明你说的话不假,我自会在厉王那儿替你说句话。”
云娘娘手脚挣扎,牵扯的铁链发出阵阵响声:“不,不要再麻烦厉王了,你偷偷将我杀了,厉王宠爱你,不会忍心责罚于你的,求求你了,放我去死吧!”
殿锵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前在云裳殿的时候,君亦景踩断她的手腕,她都不曾说过一个求字,难道肉.体的折磨真能使一个人丧失心智?
“你怎知厉王不忍责罚我?万一他降下怪罪,罚我来这儿陪你,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娘娘拼命地摇头:“不!不会的,我落到这般田地大多都是因为你,他恨我下药,让他险些奸.污了你,恬恬姑娘,你行行好,你在厉王心中地位不一般,他真的不会责罚你的,你就当我是只蝼蚁,放过我吧!”
“放你什么?放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