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娘的手腕被踩断了，口中不停地发出哀嚎，泪如雨下。
美人腰脸上蒙着黑面，让人看不清表情，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托在云娘娘的背后，两人一个断了左手腕，一个失去了右手，这模样还有几分滑稽。
殿锵锵回头，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菊，眼中刺痛了一下，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势。
不过已经太晚了，菊的头骨被美人腰的刀狠狠击破，血流了一大摊，断无生机，她终于和她的其他三个姐妹一起，魂归黄泉。
霸剑稳了稳手中的剑，往前走两步，站到君亦景的身后，利剑上还流淌着美人腰的血。
殿锵锵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
君亦景察觉到她去后面看菊，此时菊流出的鲜血还在继续扩大，殿锵锵整个人蹲在了一片血水里，如果从近处看，很像是她独自一人处于一片血海之中。
“甜甜，不要乱走，你要紧跟着本王，万一有人伤你怎么办？”
君亦景走过去，脚下踩着菊的鲜血，弯腰将殿锵锵抱起。
他的怀抱有些冷，就连呼吸间喷洒出来的气息都夹杂着寒意，这让殿锵锵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君亦景关切地低声询问：“甜甜很冷吗？不如先出去等我？”
说完，他给霸剑使了个眼色，殿锵锵只觉得浑身一轻，人便已经来到了殿外。
她快走两步本想再次进去，霸剑已经迅速合上殿门，殿锵锵捶打了两下，只听见里面发出一声凄惨凌烈的尖叫，然后归于平静。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君亦景从殿内出来，坐着轮椅，霸剑在后面推着他。
君亦景衣衫上并没有溅上血迹，但轮椅滚动，留下的车辙尽是一路血色。
看到等在外面的殿锵锵，君亦景勾唇笑了一下，眼中带着丝丝倦怠。
“甜甜，等急了吧，我们回府。”
他没有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没有告知云娘娘和美人腰的生死，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加让殿锵锵心中慌乱。
“里……里面怎么样了？云裳殿的那些宫人，他们都跑了，还有我们两个……我们……”
因为太过紧张，殿锵锵说话断断续续，不成句子。
君亦景滚动轮椅，上前来握住殿锵锵的手，眼神专注而郑重，“没关系，这些事情霸剑会处理的，甜甜，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殿锵锵看着他的异眸，在月色下辉映出异样的光芒，其中浓浓的期待晃得她几乎不能直视君亦景的双眼。
永远？这是个很大的词。
她本身就是从异世飘来的一抹孤魂，说不定哪天又会飘回去，她敢承诺吗？亦或者说，她想承诺吗？
殿锵锵的犹豫让君亦景周身气压压低，他强制性拽住殿锵锵的手腕，拉着她往宫外走。
一路上，一道带血的车辙，一串沾血的脚印，其中透着丝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