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殿锵锵心里寻思着,之前不是都已经办了一场赏菊宴了吗?这重阳还不也是赏菊,真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等到了宫中,坐到席间,殿锵锵才得知,原来这重阳宫宴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祭祖。
殿锵锵以云倪恬的身份进宫,入席的时候座位就紧挨着厉王,在皇子位列。
能坐在紧挨着皇子位置的,原本只有皇子妃,也就是说那原本是厉王妃的位置,君亦景此举也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云倪恬就是他属意的厉王妃。
果然,现场就有人坐不住了,“云姑娘,你是不是坐错位子了?女眷都与我们一起坐在这里。”
殿锵锵转头一瞧,便见钟媛儿一脸关切,好似是担忧殿锵锵乱了礼数,犯了错被罚。
殿锵锵冲她笑了笑,佯装不知:“钟小姐,怎么了?我随景哥哥一起进宫,坐在他的旁边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钟媛儿眼睛眯了眯,一时拿不准她究竟是身份太低,真的不知宫中规矩,还是故意为之。
她又一次开口相劝:“云姑娘是厉王殿下的干妹妹,哥哥与妹妹坐在一起,倒是也没什么不妥,不过毕竟是干亲,你与厉王男女有别,还是避避嫌为好。”
钟媛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了不少人的耳朵里,有的人装作没听见,有的人则朝这边望了过来。
这无疑是在说殿锵锵不懂避嫌,不知检点,还未婚嫁便与外男坐在一起,还乱认什么干亲。
殿锵锵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回去,君亦景却说话了。
他的声音有些冷,带着丝丝寒气,原本就是十月的天,此时竟好像入了寒冬一般,“钟小姐,管好你自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很不客气,钟媛儿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没有想到厉王会开口,亦或者,没有想到厉王会这般不给她面子。
不过联想一下厉王与国师钟离珉的关系,也无怪于不给她面子了。
钟媛儿旁边坐着的陈米心思单纯,看到钟媛儿脸色不好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
钟媛儿回头一笑,聊表谢意,眼底却是充斥上了不悦。
对面坐着的六公主自然也听到了刚刚钟媛儿和殿锵锵的对话,她咬了咬唇,更加觉得殿锵锵是个毁害,钟媛儿是国师之女,也就是皇后的侄女,更是她的表姐,这样欺辱她的表姐,还不就是欺辱她?
可自从上次六公主被金龟子打了之后,太后和皇后都不帮她做主,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宫中地位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光鲜亮丽,或者说,更加深刻的知道了这一点,所以现在开口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六公主咬了咬唇,眼珠子在今日参加重阳宫宴来宾们身上来回扫,企图为自己找一个贵婿,皇后现在忙着为太子找太子妃,可不会顾及到她,若是再等,恐怕就得拖到年后去了。
看着看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入了她的眼,那是户部民事司的行主事,他是京城四大美男之一,皮相长得很好,在京城里有不少追捧者。